“我说我想和他解除婚约,他提一个能顾全他面子的理由,我配合。”
“瞿末予!我们昨天是怎么谈的?你觉得你喜欢那个研究员,可以,你把他养在身边就是了,晓初是什么人家的omega,只要你别太明目张胆,他不会没这个肚量。”
瞿末予深吸一口气:“沈岱生了我的孩子,一个alpha儿子。”
电话那头静默了好久。
然后瞿慎咬牙切齿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当初那个孩子不是打掉了吗,标记不是洗掉了吗!”
“标记是洗掉了,但孩子他生下来了,我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确实是我的。”瞿末予淡漠地说,“您觉得周晓初有这样的‘肚量’吗。”
瞿慎又是沉默很久,隔着电话,瞿末予都能听到那气狠了的喘气声。瞿末予也跟着沉默,如果他们是当面谈,这场博弈对他就更有利,因为他的信息素比他父亲的强盛很多,虽然他不能对自己的父亲使用信息素压制,但仅仅是基因上那微妙的气势高低,就能帮他制衡血脉上的弱势,这一点父子二人都很清楚,所以在他成年以后,遇到很重要的事、尤其俩人意见相佐时,瞿慎就会尽量避免跟他当面说。
经过几次呼吸的调整,瞿慎也冷静了下来,他寒声道:“所以呢,外面一个omega给你生了个孩子,你要怎么样,难不成娶他?”
这回轮到瞿末予沉默了。他的意志在被两股力量疯狂地拉扯,理智和认知告诉他绝不可能娶一个普通omega,为了所谓的“喜欢”找一个毫无力量的人做人生的合伙人,将会成为他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可他的意愿、他的情感、他的心,都给他了明确又清晰地指向,他喜欢沈岱,他想要沈岱,沈岱自身的优秀远超过大部分人,他们还有了孩子,夫复何求呢?
他心中的警铃响了一次又一次,感性和理性正在撕裂他的判断力,他一生中从未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他曾经蔑视那些为了爱情做蠢事的人,难道他也要违背过去的认知和经验,做一个情绪主导的重大决定?
“说话。”瞿慎气得发抖,“你昏了头是不是,难道真想娶他?”
“为什么不行。”瞿末予脱口而出,这句话甚至先於他的思考,更多是出於无意识。
瞿慎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教训自己的儿子,本来他们父子在这件事上有着长期的共识,根本不需要争论,他不敢相信他的顶级alpha的儿子也会犯这种蠢,他倒吸一口气,咬牙道:“瞿末予,我问你三个问题,第一,沈岱什么出身,第二,沈岱什么信息素等级,第三,他给你生的孩子又是什么等级。”
“……”
“他除了有你在易感期时精虫上脑的喜欢,他有什么?”
瞿末予握紧了双拳,脸色难看极了。他一时无法反驳自己的父亲,因为过去的二十多年人生,他也是这样认为的,人是无法轻易打破过去的自我的。
“说话呀,他生了个alpha儿子,然后呢,信息素等级是多少?”瞿慎嘲弄道,“他只是个B级omega,哪怕有你的基因,生出一个A级alpha就不错了,你想要一个普普通通的继承人吗,你敢把自己的江山交给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