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岱早已经耗尽了体能,只在瞿末予碰到他的时候狠狠抖了一下,此后便没了动作。
瞿末予用床单裹着沈岱,打横抱起,出了门。
白向晚已经走了,下楼的过程中也没有碰到任何人,瞿末予快速把沈岱放到了车上,让司机把沈岱送往私人医院。
司机见瞿末予没有上车的意图:“少爷,您去哪儿?”
瞿末予只扔下一句“照顾好他”,就关上了车门,转身上了一辆出租车。
瞿末予来到朋友开的私人会所,那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会所,只接待alpha,或者说顶级alpha。
经理认识他,但又一下子没认出他,大约是从未见过如此沮丧消沉的他。
“瞿总,您来了,您怎么没让司机打个招呼,我好准备……”
“带我进去。”瞿末予发出暗哑的声音。
经理一阵心惊肉跳,他知道瞿末予的情绪已经在崩坏的边缘,他可不想遭什么无妄之灾,省去了客套,忙道:“这边请。”
瞿末予跟着经理穿过昏暗的、长长的走廊,经理推开一扇很窄、但厚得惊人的金属门,瞿末予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那一片漆黑的房间。
当门被关闭并落锁,瞿末予在黑暗中站定片刻,突然爆发出怒兽的咆哮。
时间的流逝已经无法被准确的感知,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包括时间。
那扇厚重的金属门被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本就黯淡的光线还被遮去了大半。
那人语带一丝调侃:“开灯了。”
屋内突然亮了起来,瞿末予偏过头,紧闭双眼,慢慢在刺痛中适应光线。
他所处的“房间”其实是一个正方形的金属盒子,只能如此形容,因为里面除了嵌入式的柔性灯带和一个开关、一个紧急求救按钮以外,什么也没有。
被漆成深蓝色的厚金属墙壁上,布满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碗形坑,活像是巨人一顿乱拳捶出来的,令人无法想象什么样的力量能造成这样的破坏,实在是触目惊心。
那人看着缩在角落里、衣衫破烂的瞿末予,“啧啧”两声:“你会费收少了。这个释压舱昨天刚到,用的是新研制的一种合金,柔韧性和硬度都更好,可他妈贵了。”
瞿末予慢慢转过脸来。
来人穿着一件普通的黑T恤和牛仔裤,身材高大健硕,不讲究剪裁的休闲服却遮不住那衣料下起伏的肌肉线条,简单的迈步摆臂之间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他有着短短的发茬和小麦色的皮肤,一双眼眸鹰隼般锐气十足,周围萦绕着危险的场域,这是一个有着绝顶英俊的相貌却让人不敢直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