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末予躺在一个特殊病床上,颈部有悬空的设计,让他在可以躺下的同时不会碰到伤口,可如此看来颇像电视上那种脊骨受创的患者,加上他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和黯淡的眼眸,那种病态和脆弱狠狠刺痛了沈岱的心。
瞿末予看到沈岱,手指动了动,轻声唤道:“阿岱。”他的嗓音暗哑,有气无力。
沈岱每往前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一样疼,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虚弱的伤者是他印象中强大冷酷、无往不利的顶级alpha,瞿末予好像不会受伤,也不会输,甚至不会倒下。
瞿末予用力牵动唇角,笑了一下。
沈岱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小声说:“你的手术很成功,丘丘也没事。”
“那你呢。”瞿末予一眨不眨地看着沈岱,肉身的受损让他的精神力也处於低迷状态,可他的眼睛在看到沈岱时还是渐渐亮了起来。
“我也没事。”沈岱抿了抿唇,“这件事我有责任,尤兴海和瞿承尘都不是东西,但我也做了冲动的事,让丘丘和你都遇到危险。”
瞿末予慢慢抓住沈岱的手:“这不是我想听的。”
“我……”
“你想要对付尤兴海的那招是有效的,你也有足够充分的理由收拾他,这件事的关键是……”瞿末予苦笑一声,“你不信任我,如果你把这个计划告诉我,我就能保证你们的安全,不会让瞿承尘乘虚而入。”
沈岱沉默了。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信任我,觉得我不可靠,出了事必须且只有自己去解决,哪怕你面对的敌人比你强大太多,你都不会向我求助,是因为我在你这里耗光了所有的信用,对吗。”
沈岱低下了头:“但你这次救了我们。”
“所以我的分数涨回来一点了吗。”瞿末予殷殷看着沈岱,“还是负的吗。”
沈岱只与瞿末予对视了半秒,眼神就不自觉地避开了:“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救了我们。”
“我救的是我自己的老婆孩子,不是应该的吗。”
“……”
“你知道吗,当我意识到,瞿承尘想伤我的腺体的时候,我虽然也紧张,但我那时候冒出了另外一个念头。”
沈岱感觉到瞿末予抓着他的手在收紧,原本他以为瞿末予没什么力气了,但现在好像又被缚住了。
“我想,你不打麻药洗标记时候的痛,我应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