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暗淡的灯光里,叶闪闪用一块嫩绿色的毯子把自己裹得像小青虫一样,横在床上,脸上还戴着一个粉红色小猪的眼罩,这样跳跃的颜色很挑战宫越的视觉感受。
平缓的呼吸声在安静的空间里非常明显,一呼一吸像是雪花落在了心里。
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宫越弯下腰,直接把人横抱进了怀里。不怎么沉,但怀里的人让他心里很安稳。
听见脚步声逐渐清晰,霍克管家看过去,就发现宫越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之前的风衣已经被脱了下来,裹在了叶闪闪的身上。
有些惊讶,他还以为宫越会把叶闪闪叫醒,再一起回去。看着宫越下意识地帮怀里的人挡风,最后小心翼翼地把叶闪闪放进了车里,管家突然觉得,少爷最近对叶少要温柔了不少,要是夫人还在的话,肯定会十分欣慰的。
直到被宫越放在了卧室的床上,叶闪闪都维持着猪一般的睡眠,全程没有清醒的迹象。防范意识这么差,这让宫越突然很忧心他的安全问题。
替叶闪闪盖好被子,宫越去洗了个澡出来,上床刚躺好,就感觉叶闪闪像是安装了感应装置一样,慢吞吞地挪了过来。然后一只手放到了他的胸口上,腿更是直接搭在了他的身上。
宫越感觉着温热的体温,在冲疑了几秒后,还是伸手握住了叶闪闪的手,然后保持着这个有些怪异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叶闪闪是被饿醒的。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不对自己明明是在飞机上的!叶闪闪猛地坐起来,“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声音发出了一半,还有半截高音悬在半空,就对上了宫越黑沉沉的眼神。
他小心脏一抖,眨了眨眼睛装无辜,手指和被子摩抆摩抆,“哥?”啊啊啊这种场景要怎么破!
抱着被子在床上坐了十几秒,叶闪闪感觉自己像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失了身,相好还臭脾气冷脸的小媳妇,委委屈屈的。看了看房间布置,发现是在曼哈顿的大公寓,他睡的是宫越的主卧。结合自己睡觉之前的记忆,他很快就拼凑出了事情的大致情况。
场面好尴尬啊,自己为什么要叫那么一声呢,都要喊破喉咙了。正想找宫越说点什么,安抚一下对方偶尔会出现的起床气,结果就发现对方已经起了身。敞开的睡衣里,可以看见线条明显的胸肌和腹肌,而腹肌下面还有明显的隆起,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扑面而来。
叶闪闪悄悄地把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自己已经快要消失了的腹肌,突然就觉得凄凄惨惨戚戚——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宫越见叶闪闪抱着被子,表情还在变来变去的,不知道心里又在想些什么,不过大概也能猜到,语气也带着些无奈,“起来吧。”
叶闪闪下意识地就想起身,结果没注意到他自己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起得匆忙没站稳,两脚一绊住,直接就扑倒在了床上,还是脸朝下。
“嘭”的一声,闻者心酸。
宫越别过眼,有些没忍心看。突然觉得,人还是要带在自己身边才行,不然似乎会越来越傻。
於是等霍克管家进来的时候,叶闪闪还趴在床上,一脸的悲痛欲绝。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如果不是因为床软的话,他现在肯定鼻血流成河了吧?
霍克管家想到中国有个成语叫作“小别胜新婚”,一时间有了不是很好的联想,但顾忌着叶闪闪一向很薄的脸皮,於是含蓄地问,“叶少,昨晚睡得舒服吗?有哪里痛吗?”
叶闪闪摇摇头,他从飞机上被转移到了大公寓里面,都没有一点感觉,怎么可能睡得不舒服。而且航程虽然远,但对他来说,也就打会儿游戏睡一觉就到了,“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他从纠缠在一起的被子里爬出来,一边找拖鞋一边好奇地问管家,“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昨天叶少您在飞机上睡着了,落地的时候也没醒。少爷担心吵醒您,就直接从飞机上把您抱下来的。”
正在穿拖鞋的叶闪闪半身不遂一样僵住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霍克管家,“可以问问,是怎么抱的吗?”希望是竖着抱斜着抱,抗麻袋一样扛也可以!
但主管这一片区的上帝,明显没有听到他这个外来人口的祈祷,叶闪闪听见管家确定地回答道,“是公主抱。”
“……”新鲜出炉的小公举叶闪闪全身都不遂了,想起自己早上的那一声惊叫,后来脸朝下的扑到,以及昨晚的公主抱,觉得才来纽约没二十四小时,脸都已经丢尽了!
所以,宫越会不会嫌弃他,然后把他塞飞机里面又送回去啊?嘤嘤嘤,简直是年度恐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