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害怕!”叶闪闪炸毛了,瞬间坐直看着宫越,气鼓鼓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怕黑也不怕下雨。”
宫越点头,没有反驳,看了看简陋的帐篷,不是很明亮的节能灯,最后把视线放在有些乱的睡袋上,“之前在睡觉?”
“对啊,”叶闪闪点头,话很多,“和你发了短信之后就睡了,这边信号真的超级差。后来又醒了,外面下雨太吵,我觉得我的耳膜受到了暴击!接着玩儿了一会儿俄罗斯方块,然后就听见了你的脚步声,我还以为是我想你所以产生的幻觉……”
不知道是叶闪闪哪句话愉悦到了宫越,他的嘴角浮起不是很明显的笑意,“那睡了吧,很晚了。”
叶闪闪点头,他正有此意!
几下就先钻进了睡袋里面,“我把睡袋已经暖好了,快进来。”瞬间觉得自己特别懂事贴心。
宫越看着他的笑容,点点头,也跟着躺了进去。
***
睡袋不大,所以叶闪闪和宫越贴的很近,他的鼻尖都快要触到对方胸膛上的皮肤了。
叶闪闪还有些激动,主要是没想到之前还在想的人,现在就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有些太开心,亢奋地动来动去的,像是有多动症。
隔了好一会儿,发现叶闪闪没有准备停下来的意思,宫越轻叹了口气,把人搂怀里抱紧,“好了,别动。”说完觉得自己语气不好,又安抚道,“乖。”
叶闪闪点点头,最后摆了摆姿势,确实很乖,“哦,不动不动,你抱好我。”
宫越的肌肉有些硬邦邦的,但是体温比他还高,几分钟就把睡袋里面弄得暖融融的。叶闪闪想了想,还明目张胆地把自己冷冰冰的脚,给钻到了宫越的小腿间放着,暖和的让他眼睛都眯起来了。
好舒服!
宫越发现他的脚确实太凉了,调整了一下姿势,把他的脚好好固定住。
觉得自己温暖地快要被融化了,叶闪闪没有再折腾,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和宫越进入睡前聊天模式,“你明天要走吗?”
“嗯。”宫越抱着怀里的人,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对话上来,但收效甚微。
叶闪闪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正在认真回想宫越的日程表,
“我记得明天上午你要飞温哥华是吧?唔,我明天早上起来送你。不过你在飞机上要好好休息,今天上山好累,明天又起那么早。”
他话唠模式一开启就刹不住,
“哦对了,我野外生存能力真的max啊,厉害吧厉害吧?话说这个节目还挺好玩儿的,节目组还发了外套,萤光绿的,颜色我很喜欢……然后我们就被赶下车了,但是碰到了一个养小猪仔的大叔,就搭了顺风车……晚上吃的牛排里脊肉,都是我……”
叶闪闪埋在宫越的怀里,叽叽咕咕地开始详细描述今天一天的行程,典型的流水帐没重点没逻辑。要是他去写作文,八百字是肯定不会够发挥的,再怎么都要八千字才行。
说一会儿,叶闪闪语速就会慢下来,然后宫越就会“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收到回应了,叶闪闪语速就会又变得快些,继续说下去,就这么回圈。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睡着了。扰人的风声雨声,都被隔绝在了这个怀抱之外。
宫越把人往怀里搂了搂,这才合上了酸沉的眼皮。
***
淩晨五点,宫越醒了过来,眼神有一瞬的迷茫,随后就恢复了清明。
他低头看了看,发现叶闪闪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手还圈着他的脖子,呼吸一起一伏的,睡得还很熟。
小心地把人从自己身上移下来,宫越穿上还带着湿意的衣服,一边看着叶闪闪一边扣好了扣子,就准备下山回b市,然后直飞温哥华。
临走之前,冲疑了十几秒,宫越半跪在防潮垫上,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撩起叶闪闪淩乱的刘海,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一点力气都不敢用。
听着帐篷门帘的拉链被仔细地拉好,宫越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叶闪闪睁开眼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像是还残留有温软的触感。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咚咚咚”地跳起来,叶闪闪捂着心口,有点担心,自己这是生病了吗?
我的小心脏你怎么了?惊恐!
***
徐洛阳从早上起来开始,就发现叶闪闪傻乎乎的完全不在状态,喊他名字都要喊几遍才能分到一点注意力。
於是效果很显着的,上午进行的两个小游戏,因为叶哥不线上,都得了倒数第一。
不过徐洛阳胜负欲也不重,他最担心的还是叶闪闪的状态。中午自由活动的时候,赶紧把叶闪闪拉到了一棵大树下面,避开摄像机,
“闪闪,你是昨晚没睡好,所以不舒服吗?”他是知道叶闪闪典型的“睡不醒会死星人”的属性,所以才这么问。
昨晚——叶闪闪有点回神,“你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啊,我往耳朵里面塞了对耳塞,分分钟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山里空气挺好的,特别是早上的时候。”
叶闪闪点点头,然后又开始跑神,冲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徐洛阳点头,“你问。”他最怕叶闪闪有什么事情憋心里,要是憋出毛病了怎么办。
“我被人亲了。”
“!!”徐洛阳表情瞬间惊恐,“什么节奏?昨晚这地方就我们两个人,你是遇到狐狸精还是艳鬼了?”
把宫越和狐狸精艳鬼的形象联系在一起,叶闪闪的表情变得十分怪异。
发现叶闪闪盯着自己,徐洛阳摸摸鼻子,收回自己不靠谱的想像力,“好吧,被谁?”
叶闪闪不想把宫越昨晚来过的事情告诉别人,就像守着自己珍藏的小秘密一样,於是斟酌着措辞,
“一个特别特别特别重要的人。”
“……”这到底是有多特别,不就是最重要吗,徐洛阳自然地把这个“最重要的人”归为了亲属朋友,毕竟叶闪闪还没有真正谈恋爱,至於宫大腿,两个人应该不知道亲过多少次了吧,所以也没有被徐洛阳计算在内,
“被亲了的话,我们来用用排除法,对方是哪个国家的?”
“美国。”宫越血统上是华国人,但国籍上标注的确实是美国。
“亲的哪里?”
“额头,一下,”叶闪闪回忆了两遍,“也就几秒钟。”
说着没忍住,又摸了摸被宫越亲了的地方,觉得那里的触感,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淡,还有越来越烫的趋势。
听叶闪闪这么说,徐洛阳长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我都想了好多种情况。那没事,这是礼节嘛,欧洲那边不是很多人见面,都还要行贴面礼吗?亲额头的话,一般都是长辈表示珍爱疼惜。”
他虽然没经验,但常识还是有的。
叶闪闪想了想,觉得徐洛阳说的没毛病,忽略掉心里隐隐的失落,就又满血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