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的老师们都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吓了一跳，纷纷惊呼出声，卢老师离着黄亮亮最近，也是最快做出反应的，冲过去一把抓住了黄亮亮的脚踝，生生地把她拉了回来。

不过卢老师一个年轻女性，力气也大不到哪里去，就刚开始的一下爆发，那个劲头过去之后，便拽不住了，脚步踉跄地往前走了好几步，还好她身边的几个老师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纷纷上前抱住了她的腰，总算是堪堪稳住了局势。

「亮亮你坚持住啊，老师们马上把你们拉回来！」卢老师憋红着脸，冲着前面的黄亮亮喊道。

黄亮亮此时就是憋着一股气，也不敢说话，就怕一说话，自己那股气卸了，就拉不住林招娣了。

林招娣现在的状况是整个人都悬在窗户外的，要不是黄亮亮刚才及时抓住了她，她这时候恐怕已经摔下去了。

楼底下此时也围满了学生，他们惊呼着，此起彼伏地发出议论声。

众人合力，总算是险之又险地把黄亮亮和林招娣都从危险边缘拉了回来。两个女孩子回到会议室的那一刻，俱是双脚瘫软地坐倒在地上，黄亮亮觉得自己的双手都没有知觉了，应该是脱力了。

「死丫头！你想吓死老娘啊，长本事啦，都知道跳楼吓人啦！你怎不去死啊，讨债的死丫头！」那老太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窜了出啦，对着林招娣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打骂，林招娣此时依然惊魂未定，根本毫无躲闪之力，就由着那老太婆打，很快脸上就出现了血红的掌印。

黄亮亮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手上没力气，就伸脚狠狠地踢了那老太婆一脚，也是她离得两人近，这一脚不偏不倚地就踢在了老太婆的小腿上，疼得她嗷嗷直叫。

老太婆的仇恨目标瞬间就转移了，她刚才就看黄亮亮十分不顺眼了，这会儿又被她踢了一脚，顿时恶向胆边生，伸着枯瘦如鸡爪一样的手，就朝着黄亮亮扇去。

黄亮亮把脑袋往旁边一偏，眼睛一闭，本想着硬挨这一下，但想象中的巴掌却冲冲没有落下来。

她有些疑惑，睁开眼转头看去，就见黄桑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会议室，正紧紧抓着那老太婆的手，一双眼如淬了毒的匕首一般，冷冷盯着她。

一个人如果杀过人，他的眼神便会有些不大一样。眼睛里一份特别的神采，彷佛都会就此消退，留下来的是一种淡漠，对人命的淡漠。彷佛在告诉别人，这个人杀过同类，并且他并不在乎。

老太婆此时被这样的眼神盯着，便几乎快要吓尿了，眼前男人的眼神就是两把冰凉的匕首，随时随地都能悄无声息地没入她的腰腹之中。

黄亮亮也有些吓到了，却还是开口叫了一声，「黄桑……」

黄桑听到黄亮亮的声音，终於缓缓放开了抓着老太婆的手，像是丢垃圾一般，将她丢在地上，然后转身蹲下，看着黄亮亮问道：「怎么样，还能自己走吗？」

黄亮亮被他这样关心的看着，心中便生出一股暖意，摇了摇头，冲着他安抚一笑，「我没事，就是有些没力气。」

「这位同学，你怎么进来了？」会议室里的老师们这时候总算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那个秃顶的教导主任更是有些不满地看着黄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