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餐厅,魏海中一边开车一边还在想顾溪的事。倪红雁盯着魏海中若有所思的严肃侧脸,心里再次浮上失落。如果不是她相信魏海中的人品,她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这时,魏海中突然开口:“红雁,有没有可能一个人受了很严重的伤之后失去说话的能力?”
倪红雁虽然很疑惑魏海中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还是出於专业的角度回道:“如果伤到大脑的话有可能引发语言障碍。”
魏海中手里的方向盘一转,把车停在了路边,扭头一脸凝重地问:“那有没有可能受伤之后可以说话,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就不会说话了?”
倪红雁想了想问:“大概多久后不会说话的?”
“没太久,几天吧。他的头被打伤了。”
倪红雁道:“那最好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有可能是大脑的损伤引起说话功能障碍。如果脑袋里有淤血而又没有及时散开,那时间长了之后淤血就会引发病变,引发功能性疾病。”魏海中听到这里眉头都拧成了川字。
见他的脸色很不好,倪红雁想了想又道:“也有可能是因为心理原因导致病人不愿意说话。他为什么会受伤?”
魏海中声音发哑地说:“他,被好友,误会,然后被好友的亲人重伤。”事隔十二年了,想起那一幕魏海中的心里仍然十分的难受。
倪红雁听出了点意思,她握住魏海中的手说:“那就很有可能是因为心里的原因。也许是他不想说话,也许是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造成他性格的自闭从而影响到他的说话功能。”
紧紧握了下女友的手,魏海中道:“对不起,红雁,我要马上去找邵北,你一个人打车回家行吗?”
“好。”没有多问,倪红雁亲了魏海中一口,安慰道:“如果是心里的原因导致的,可以通过心理治疗恢复,不要太担心了。”
“嗯。”
看着女友下车上了计程车,魏海中踩下油门,直奔乔邵北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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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原因吗……”双手支着额头,乔邵北缓缓吐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的身后,已经赶过来的展苏南吸着烟,靠着窗台沉默不语。窗台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了十几个烟头。隔着一张办公桌坐在乔邵北对面的魏海中忍不住宽慰道:“我们现在还不能肯定小河现在仍不会说话,毕竟都过了这么久了,小河也不是那种看不开的人,也许他早就释怀了。”
“但是我无法释怀。”乔邵北放下手,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和展苏南一样,他的烟瘾也很重。吸了几口烟,乔邵北冷静了一会儿后说:“我们目前所有的寻找都是在私下,这样太慢了。苏南,你觉得呢?”
展苏南灭掉又一根烟头,说:“今晚我回家跟老爷子摊牌,不管他能不能接受,这件事他都无权再插手过问了。”
乔邵北的眼里是相同的意思,他对魏海中说:“海中哥,今晚过后你密切留意老爷子身边的动静,如果他们还是执意要管,我就只好把他们送到瑞士养老了。”
“我明白。”并不愿意看到两人和老爷子再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魏海中乐观地说:“你们都是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了,老爷子再反对也不好干涉太多,他们是年纪大了,但还不至於糊涂。”
“在婚姻和子嗣的问题上,老人从没有理智可言。”想想母亲一直不曾放弃给他安排相亲,乔邵北眼里并无笑意地钩钩嘴角。
“有些事他们必须得接受,我和邵北已经不再是20岁毫无能力的毛头小子。”展苏南面无表情地说,接着他道:“我现在回家。”
“那我也走了。”
乔邵北也没心思留下来办公。
“苏南,我跟你一起过去吧。”魏海中起身道。虽然展苏南现在的脾气收敛了很多,尤其这几年他几乎没有再看到过展苏南发脾气,不过魏海中终究还是不放心。在顾溪的问题上,什么都有可能再次发生。
不一会儿,从乔邵北的集团公司停车场里开出来两部车,和12年前的那晚相似,魏海中陪着展苏南回展家,乔邵北一人回乔家。顾溪的那一点消息给了他们希望,也更坚定了他们继续寻找下去的决心。十二年前,他们无力保护顾溪;十二年后,他们有了足够的能力为顾溪遮风挡雨。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能找到那人并且得到那人的原谅。
吐出一口闷气,乔邵北按下车窗任1月的寒风吹在脸上。小河,你知道我和苏南一直在找你吗?还是知道了,却故意避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