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则佳话之后,元里忍不住笑了,他有意教一教邬恺,问道:“你可知这则佳话传开会有什么用处?”
邬恺沉思片刻,不确定地道:“让士卒们知道杨大人、何大人时刻想着他们?”
“不错,”元里点头,“两位将军亲自来同我道谢,士兵们不止会感恩我这个救了他们的人,同样也会感恩为了他们对我道谢的将领。他们会觉得两位将军爱兵如子,因此心怀感念。他们对两位将军的感激,不会低於对我的感激。”
邬恺皱着眉,“为何?明明是您带着士兵救了他们。”
难道救他们一命,还比不上一个弯腰行礼,一句道谢吗?
“这便是官职带来的效用,”元里倒是很平静,“疾医救了再多人也只是疾医,不会被众人交口称赞。但一个位高权重、威严厚重的将领若是能够看到底层士兵,才会更令士卒心生感动。哪怕他们什么都没做,只要说上几句话,就能取得无名氏努力千百日的结果。”
这便是人人都想往上爬的原因。
更大的权势、财富,与一举一动所带来的巨大影响。
一旁的刘骥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忽然道:“公子会因此而不甘吗?”
“不甘?”元里失笑,他反问道,“我为什么要不甘?”
此时此刻,在只有他们三个人的营帐里,元里也不顾忌什么。他扬眉,带了点少年意气地道:“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做我能够做到的事。况且……”
他调笑似地眨了眨眼,“我还这么年轻,在以后,我的成就可不一定会输给这两位将军。”
他有上辈子的记忆,还有一个系统,如果元里还不能建立一番大功业,他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刘骥辛从元里身上看到了几分锋芒。他眼睛顿时一亮,意味深长道:“我倒觉得公子在军中也能获得一个官职。”
“您射杀马仁义,助将军五百骑兵大破两万白米众,少年英杰不外乎如此。公子又改造了伤兵营,救治了诸多士兵,还给伤残士兵一条活路,在军中的声望已然不低,”刘骥辛冷越说越激动,语速也越来越快,“军功在身,名望在身,换得一个都尉军候的官职轻而易举!只是可惜您现下还未立冠,百般好处竟无一能占,这,唉……”
他极为扼腕,痛惜地道:“可惜,太可惜了。”
元里却不这么想,他的目标也并不是成为一个带人打仗的将领,“先生此言差矣。若是有才能,又何必担忧两年后不能立下如此功劳呢?”
刘骥辛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