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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洗得更加认真了。

一旁的老树垂下千百条交错的树枝,影影绰绰地投下青色的影子。水中波纹动荡,阳光从树叶之中散落地打在水面之上。

元里的脖颈红了一片,有的是被刺的,有的是自己抓的。几道红色的挠痕浮现在白玉一样的皮肤上,红红白白地像被碾碎的浆果。水沾湿了领子,元里又把领子往下面拉了拉,锁骨连同半个肩膀渐渐暴露在了楚贺潮眼中。

楚贺潮余光一下一下往他脖子上瞥去。

看着看着,有点出神。

忽然,元里转了过来,低着头道:“将军,你帮我看看。”

他一手抓着头上盘起来的发丝,身上沾染着的稻草清香飘到楚贺潮鼻端。

视线忽然变化了角度,领口松垮,顺着领头往下,还能多看到一片白皙皮肤。

楚贺潮惊愕浮现,像是下一刻就要拔腿逃跑,“看什么?!”

元里莫名其妙地抬头,“当然是看我的后脖颈上是不是还有碎屑……”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元里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下面,再抬头看着楚贺潮的脸,目光逐渐怪异,“你什么时候?!将军,你这火气……真够大的啊。”

不愧是血气方刚的猛将。

楚贺潮下意识低头一看,便看到自己兄弟立得老高,把衣服都顶了起来,直冲着元里耀武扬威。

楚贺潮脸色一黑,瞬间站起了身,转身就要快步离开。

但他一转身,就看到不远处一群干完活的大老爷们正满头大汗地往这边走来。

“这天怎么这么热,入秋了还是这个鬼天气,是不是走到蓟县才能凉快下来?”

“谁知道,不过这几天可比前些日子好多了。我说杨兄啊,你割稻子手法当真不错,在哪里练的?”

“过奖过奖,我夫人在自家就种了一片田地,我都割了十几二十年了,这要是还不好,我夫人都能把我耳朵揪断!”

说说笑笑之间,他们越靠越近。

楚贺潮拉直唇,倏地转身不发一言地跳进了河里,借着河水挡住了下半身。

元里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将军,你鞋子衣服还未脱。”

楚贺潮冷气煞人,闻言眼皮一跳,抬头朝元里看了一眼。跳下水的水花溅了他一身,从脖颈滑下的样子透着性感和带着火气的野性。

楚贺潮看着元里半晌,突然压低着声音,“你也下来。”

元里被他这一系列的操作给弄得有点好笑,他也不着急去洗脖子了,蹲在河边看好戏,“我为什么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