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人声,就连鸟雀声都听不到几声。
难道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吗?
不对,那为什么屍首只有老人,未见年轻人和孩童呢?
汪二曾经逃过难,他最知道受难的百姓们会想什么。他道:“人应该都藏起来了。”
说着,汪二指了指村里的屋子和后山,”要么躲在了屋子里,要么躲在了山中。他们应当是刚被土匪劫掠过,听到咱们的马匹声以为来的还是土匪,便躲着不敢出来。“
锺稽苦笑道:“原来百姓都已被吓得胆小如鼠了……“
刘骥辛也同汪二想的一样,他捻着胡子思索了番,“百姓们被吓成这样,我们也不好冒然搜人,唯恐惊吓到他们。不如令士卒们在道路中间喊明我们的身份吧,让他们知道我们是幽州刺史元里所派来的剿匪之人。“
邬恺和汪二点头,按着他的话去通知士卒。
锺稽若有所思地看向刘骥辛。
刘骥辛察觉到了,笑问:“锺兄可是觉得我所说的话有何问题?”
锺稽犹豫道:“元公子还未真正成为幽州刺史,这般说法是否会落下话柄?”
“哎,”刘骥辛摇摇头,“主公干的事已是幽州刺史该做之事,幽州刺史之位也是早晚的事。更何况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不这么说,这些百姓又如何会安心?会信服於我们?他们只是一群普通的百姓,不懂得什么叫立冠入仕,也不懂什么叫暂掌幽州刺史之印,同他们这般直说,才是最简洁有用的办法。”
锺稽点头,“刘兄所言极是。”
但他也知道,刘骥辛此举同样也是再给元里造势。
当幽州的百姓都认为幽州刺史是元里时,当元里得到幽州百姓的民心时,一旦元里成年,即便楚家反悔不想给元里幽州刺史之位,那也要不得不给了。
士卒们听从命令,站在村中道路上朝着两侧房屋不断喊着:“幽州刺史元里元大人派我们前来剿匪,可有村民在此?”“我等是刺史府中骑兵,前来剿匪的人!”“村民何在?我等不是土匪!”
藏在稻草里的大壮听到他们的喊话,心中大恨,咬牙切齿地想,这些土匪怎么这般可恶!
只是劫掠村庄、烧杀村民还不够吗?竟然还耍起这一套,还想假装成官府之人骗得他们出去再大肆屠杀吗?!
真是猪狗不如,他们怎么能这般恶毒!
大壮一点儿都不信他们说的话。
当初土匪初来他们村庄时,他们不是没报过官。可是官府却恍若未闻,完全不将他们百姓放在心上。一次次的报官换来的都是无用的结果,怎么可能官府这次就突然派人来剿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