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盆被他踢到了一下,晃悠出来了半盆子的水。
楚贺潮全身笼罩在黑夜之中,在这样能够藏匿一切脏污心思的暗色里,他好像也有点放纵。他平静地靠着椅背,任由火烧着五脏六腑,手放在大腿上,没碰,就这么支着。
听到这道水声,他敏锐地睁开眼睛,警告道:“别过来。”
好凶。
元里嘴角抽抽,在心里道。
楚贺潮真的会因为他硬了吗?
不过没硬的话,干什么掐灭了火,干什么不让他过去?
元里放轻了脚步,按着脑海中的记忆,小心避开一切阻碍慢慢地靠近楚贺潮。
水盆边滴答滴答的水声成了最好的掩盖。
楚贺潮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他在享受着这样的环境,心中满是枷锁的牢笼稍微打开一条小小的缝隙。
从早到晚,一旦想起元里,脑子里就会充斥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有楚明丰临死前的交代,父母的责骂痛斥,部下的窃窃私语……这些声音冷嘲热讽,失望痛恨。而现在,它们都被一一被压了下来。
楚贺潮仰着头,本性之中强硬野蛮如土匪的一面开始冒头。他的脸上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酷。但脑子里却充斥各种不为人知的脏污的邪念。
比如他都对元里说了别过来,但元里非要过来。於是他不再忍耐,将这位小嫂子压在了桌子上,拉开了他的腿,质问他为何不听话。
又比如楚贺潮伏在元里的身上,埋头不吭声地冲刺着。好看的小嫂子可怜无助地只能承受他的索取与横冲直撞,哭得眼睛通红,满身汗水。
在脑海之中,顶撞他,调戏他,弄哭他,无所不为。
楚贺潮所想的东西越来越过分,什么样的恶劣都用在想象中的元里身上,将男人本能里所有关於这方面的恶劣和火热暴露得一干二净。压制了整整两个多月的苗头,一旦有了放纵的念头,便冲得楚贺潮太阳穴一鼓一鼓地疼。
但他凶猛地在脑海里干得元里哭爹喊娘的时候,现实却是牢牢地坐在椅子上,甚至闭着眼睛。
即使是在黑暗,也不愿意往元里的方向看上一眼。
他用了全部的力气,去保护着岌岌可危的理智。
但就像故意和他作对一般,一只手突然从黑暗中伸出,碰到了楚贺潮的手臂上。
楚贺潮被拽回到了现实,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有热气靠近,元里的声音传来,“楚贺潮?”
可算是摸索到人了,元里心里松了口气。他低头仔细地看着楚贺潮,但睁大眼睛也只能在黑暗中看出楚贺潮的黑影轮廓,根本看不出他究竟硬没硬。元里只好再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把自己的目的藏得严严实实的,当做不小心一般,“我是过来找蜡烛点火的……你怎么把蜡烛给灭了?身上可有火石?”
他伸手快速地摸了一遍楚贺潮的手臂,从手臂往下摸去,摸到了楚贺潮放在大腿上的手。
啊,他真的没有在干那事。
元里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