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抆抆额角的汗,假装不经意地往旁边躲了躲,离楚贺潮稍稍远一点。
看在楚贺潮眼里,这便是元里在躲避自己。
男人嘴角拉直一瞬,又扯起了没什么意味的笑。
他们十几日没见,心中是什么感觉,只有自己最知道。
人是有劣根性的。
对求而不得的东西越想要克制越是有疯草狂长。尤其是他们彼此尝过对方的味道,短暂且沉溺地得到过对方。那样炙热的鼻息和涌动的暗流像梦一样刻入记忆深处,时不时会在夜间浮上脑海,令人沉沉浮浮,呼吸紊乱。
楚贺潮说过那是唯一一次的放纵,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但十几天没见到元里,却在压抑之中思之如狂。
他并不是想要干什么,只是在克制到了一定程度,想要来见一见元里而已。
但不见又想,见了面又隐忍。
比如现下,楚贺潮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元里所表露出来的冷淡情绪。
这是元里告诉他的讯号,代表着疏远、拒绝、维持叔嫂的关系就好。
楚贺潮接收到了。
皮肤相触的热气又变成了冷凝。众人聊了几句之后,元里忽然笑着对楚贺潮说道:“等吃完饭后,将军带着几位大人就回去吧。田间闷热劳累,有我们在这就好,不必多费诸位功夫。”
楚贺潮也笑了,薄唇勾起,“嫂嫂如此关心我们会累到,我们也不能辜负嫂嫂一片心意。”
他英俊的脸上神色淡了淡,“等吃完饭后,我们就会离开。”
元里偏过眼,“好。”
气氛有些古怪,但其他人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古怪的氛围。看到这一幕,还在心里感叹元里对楚贺潮的一片关怀之心。
几个大大咧咧地都已经开始夸赞起他们叔嫂之间的情谊了。
杨忠发松松裤腰带,说得格外真心,“将军以往又要兼顾北疆,又要顾忌后方幽州,事事压在身上不得展颜。有了元大人坐镇后方后,前方稳定,后方无恙,不止将军轻松,我们也轻松了很多。今年这个年还是这些年以来过得最平稳的一个,这可是先前都不敢想的事。”
何琅也点点头,忍不住笑呵呵地道:“将军的脾气都比以前好了很多,这都是元大人教的好!”
元里心里一紧,立刻说道:“何大人别乱说,我哪有教将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