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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贺潮立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身形随着马匹晃了晃,握着缰绳的双臂肌肉漂亮坚实,“你叫我什么?”

元里看着他线条利落的肌肉,心里羡慕,改口道:“辞野。”

楚贺潮忽然驱马凑近,压低声音道:“我真想现在亲你一口。”

元里心想我可是个正经人,蹙眉,“你好好听我说话。”

楚贺潮瞬间换上了严肃的表情,颔首道:“你继续说。”

元里就接着道:“你觉不觉得蔡议这次的赔罪有些突如其来?在席面上,他对你我二人的态度很是讨好。甚至是提议我们不要冒然越俎代庖一事,也可以理解为他是在为我们着想,想要为你我出谋划策,表现出自己的能力而已。”

车康伯就是个庸人,若是平时,得罪他也就得罪了,元里的道理一拿出来,车康伯又不能做什么。蔡集不是个蠢货,他不会不知道这样的道理,但他一上来却说若是派兵剿匪被误解为对翼州用兵怎么办……奇怪,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蔡集夸张的说出这种话,还让他会担心车康伯会误认为他们想对翼州用兵?

北周王朝还在呢,天下还是建原帝的,各方势力虽然蠢蠢欲动,但绝没有挑明那最后一道窗户纸,他们派兵去翼州剿匪,最多就是个越俎代庖啊。

怎么看,蔡集今日说的话做的事都不怎么对劲。

那可是八大箱的金子!蔡集怎么忽然就这么诚意十足地和他们赔罪了呢?

元里把自己怀疑的地方和楚贺潮说了一遍,“我总觉得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楚贺潮手指敲着缰绳,道:“应当是还在洛阳的蔡议给他传回来什么消息了,等着,我会派人查明。”

*

郡守府。

蔡集被管事扶着坐下。他抆抆头上的汗,胸口剧烈起伏,等缓过来了之后,蔡集面色缓缓沉了下去,半晌,他突然一拍扶手,咬牙道:“不行!我要离开幽州!”

昨日,蔡议从洛阳城给他送来了一个令他心惊胆战的消息,听到这则消息后,蔡集吓得大半天没缓过神,天黑后,他立刻下了决定,拿出家底准备和楚贺潮与元里赔罪。

因为天子快要不行了。

蔡议在信中说,建原帝入春以来就得了病,不知道为何一直没有治好,病情反而越拖越重,如今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程度。外戚和宦官虎视眈眈,洛阳城人人开始自危,就连他派人给蔡集的信都是唯恐洛阳封城才提前寄出来的。

知道建原帝快要死了后,蔡集便开始浑身颤颤。

他已经不年轻了,但开始冲钝的大脑也明白,建原帝一死,这天下是当真要乱了。

而更吓人的是,洛阳和幽州远在千里,这封信到蔡集手中时,说不定建原帝已经去世了!

蔡集怎能不瑟瑟发抖?

尤其是元里近日开始征兵了,建原帝一次,天下大乱,各路诸侯并起,楚贺潮与元里便是诸侯中的一路,幽州会被他们彻底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