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男人有了点胡茬,扎人,又痒又痛。
头上的草环歪歪斜斜就要掉下来,被楚贺潮一把抓住,重新又戴在了元里的脑袋上。
元里突然认真地看着楚贺潮,“我想看你戴。”
楚贺潮眼皮跳动一下,当没听见,“什么?”
“戴草环,”元里忍笑,做出失望的表情道:“在郡守府的时候,你还和我说我要什么给什么……”
楚贺潮额头蹦出青筋,半晌,他忍耐道:“拿来。”
原本还失望的青年瞬间笑开了,把草环整理了一番还不满意,又匆匆从路边摘了几朵红红黄黄的野花别在了草环上。
楚贺潮眼睁睁地看着草环上的花越来越多,忍气吞声。
终於,元里满意了,将花环戴在了楚贺潮的头上。
这个时候,男人反倒平静了下来,双眼盯着元里,“开心了?”
元里点了点头。
楚贺潮心里松快了,他揉了揉元里的手,笑得隐晦,“做我媳妇,是不是比做楚明丰媳妇要开心?”
元里道:“其实我和楚明丰……”
楚贺潮眉头压着,笑容没了,神色阴郁,“别和我提他。”
元里:“……”
楚贺潮摸了摸元里的脸,缓和了脸色,“行了。我都不在意他了,你也别想着他了。以后他不是你上个亡夫,就是你大哥,来,低头跟地里的人喊声大哥。”
元里以为他是在说笑,但楚贺潮的神色却很较真,他想了想,还是打算让男人开心一下,在心里跟楚明丰说了一句对不起,低头喊了一声,“大哥。”
楚明丰,对不起。
我好像掰弯你的弟弟了。
但是我也被掰弯了。
咱们是不是扯平了?
楚贺潮开心了,摩挲着元里的脖子,又亲了上去,“乖。”
元里被亲得又流了一身的汗,嘴巴的口水都没了。他缓缓眨眨眼,推开了男人,“还有事没有说完。洛阳若是有我们的人,发生大事时会给我们传来消息吗?”
“会,”楚贺潮有些漫不经心,他思索了一会,“父亲虽然不涉朝政,但他的同僚还有不少身在朝堂之内。楚明丰的门客也有许多,若当真有重要的事,定会派人传给我。”
元里若有所思,“或许现在已经传给你了,只是他们认为你在北疆,将消息送到了北疆而已。”
楚贺潮很平静,“不急,静待消息便可。至於你所说的派伤兵混入底层一事,我相信你可以安排好,做你想做的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