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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事何琅自己都唏嘘后怕,“我只以为只有洛阳那处下雪,还想着今年怎么突然这么冷了。还好察觉出了不对后及时找了个县过冬,否则我们都要被冻死在路上了。我们回来的时候,路上都有许多冻死的屍骨……唉。”

楚贺潮若有所思,“大江南北都遭了雪灾?”

“南边……南边我就不知道了。”何琅摇了摇头。

“南边倒是没有雪灾,”元里回道,“徐州、扬州那边的商户听闻幽州出了雪灾,还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杨忠发摇头道:“这鬼天气。”

何琅笑着抱拳道:“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末将还未恭喜将军成功拿下并州,看将军这春风满面的色气,就知道这战定当顺畅无比。”

楚贺潮挑挑眉,笑骂:“满脸的灰尘,你还能看出春风满面?”

杨忠发也附和道:“何琅这话还真是没说错,将军这脸色全然看不出赶路的疲惫。”

楚贺潮忽然笑了,“那可能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

元里顿时咳了两声,让他注意点分寸。

楚贺潮打来的麅子送去了厨房烤炙,宴席上人人喜气冲冲,处处欢声笑语。楚贺潮从并州带回来的酒水每桌旁放了一坛,一旦有人饮完一杯,便有仆人眼疾手快地满上。

有人尝了尝这并州的名酒,不由感叹地道:“好酒啊。”

另有人高声接道:“这样的好酒以后就是咱们的了!大家伙儿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也不怪他们如此意气风发,并州一旦拿下来,他们便拥有了黄河之北的三州之二,主公厉害,手底下的人也跟着水涨船高。这样的好事即便庆祝三天三夜也不为过!

宴席上,元颂满面笑容地喝着酒,只看神色,便知道他也高兴无比。

在楚贺潮外征之时,他就被元里任命为了广阳郡郡守。

得知自己变成了郡守之后,元颂便当场愣住了。他以为自己这辈子的极限便是得了一个关内侯,被人尊称一声“汝阳君”,当初抛下汝阳带着全部家产赶来幽州,他便极为痛苦挣扎,最终还是抛下了辛劳半生才得到的县令和荣誉前来投奔了儿子。元颂本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这样了,谁想到转眼之间,他儿子就封他做了郡守了呢!

这可是有征辟权的大官郡守啊!若是太平之时,元颂这等出身一辈子也无法担任的郡守啊!

元颂已任广阳郡郡守三个月了,但一想起这事就忍不住激动。为了不辜负儿子的信任,也为了不给儿子丢人,这几个月来,元颂可谓是斗志昂扬,事事亲为,哪怕事情再多也没觉得累,他好似年轻了二十岁一般,走路都春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