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里没耐得住,弯腰薅了一把羊毛,被薅的羊羔“咩”的一声,灰溜溜的眼睛茫然地抬起来看了元里一眼。
元里顿时乐了,“这羊长得可爱,肉一定很嫩,今晚宰了吧。”
贾青颇为哭笑不得。
边疆的气氛远远达不到凝重,知道元里他们要来,何琅早就提前一步来迎接了。
“元大人是第一次来北疆吧,”何琅满面笑容,热情招呼着,“待会儿我带上元大人转上一圈!这些年因为有元大人,北疆变好了许多,咱们的将领士卒们早就想亲眼见大人一面,同大人表达感激之情了。”
元里乐呵呵地:“不必不必。”
何琅又看了贾青一眼,嘿嘿直笑,“贾将军也没来过北疆吧?这会好好看看咱们北疆风光。”
他们都听闻过彼此的名号,贾青颔首道:“多谢。”
很快,他们便看到了一排排搭建整列有序的营地,足足有数万之多,已然是城镇一般庞大了。
这些营地大多是用木头搭建,也有一部分用的草和泥混合的土房。在营地周围有数个哨塔,士兵站在其上,时刻提防敌人袭击。
道路是泥路,但却被清理得很干净。巡逻队时不时从身旁走过,好奇的目光瞥向元里一行人。
在营地旁,便是一排排马厩。
喂马的士卒正倒着草料,草料里加了豆类,马匹吃得香,打着响鼻,埋在草料里抬不起头。
杨忠发看了一眼,咂舌,“这就给吃上了精粮?是准备这几日就跟匈奴打起来?”
无仗可打之时,马匹直接吃草就行。但打仗干重活的时候,草料里都会加上些粮食,不拘麸皮或者豆类,给战马补补体力,能让战马长时间的作战抗饿。
但以往他们穷,哪怕是打仗也给不了马匹多少粮食吃,毕竟人还饿着呢,只能硬熬。杨忠发一想起过去的苦日子就格外感叹,瞧瞧现在,都能提前吃上精粮了,以往哪能想到呢。
“这哪是为打仗做准备,”何琅笑嘻嘻地反驳,“老杨,你这几年待在蓟县就不知道了吧,咱们的战马即便是不打仗的时候,偶尔也会喂喂精粮。”
何琅走过去拍了拍正在吃草的一只棕马脖子,“它们就爱吃这个粮,要不是平时也喂,它们怎么会长得如此肥壮结实?”
被拍的马匹叫了一声,烦不胜烦地往旁边躲着。脖子上的肌肉有力,四肢健壮,皮毛顺滑,还反着油光。
贾青忍不住道:“好马。”
从马料就能看出来,边疆军的日子过得绝对不差。
“这都得多谢元大人,”何琅对着元里拱拱手,“元大人出手大方,给的粮多。要不是元大人,它们哪能养得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