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祖籍不是在幽州,祠堂里没有以往祖宗的灵位牌匾,只有空荡荡的他们两个儿子的灵位牌匾。
这两个儿子的死是夫妻两人心中永远的痛,碰也不敢碰一下。平日里除非祭日,绝不进那祠堂一下,因为他们受不住。
宣儿小时候,夫妻二人也一直没有带他进去过,如今到了九岁,才算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哥哥又去了何处。
见到夫人一哭,杨忠发便觉得一腔酸涩涌上心头,他恨恨地道:“可惜我年龄大了不中用,否则定要亲自跑到战场上去砍了那乌丸首领的头!”
“你不去才好!”杨夫人带着哭腔地重重拍了他一下,“我对那乌丸人深恶痛绝,又恐惧非常。我们两个儿子都被他们杀死了,就你这老胳膊老腿的,我怎么敢让你去上他们的战场?”
宣儿看着娘亲哭得这般凄惨,也不由跟着哭了起来。但他从小乖巧,自己抹了抹眼泪上前牵住杨夫人的手,“娘别害怕,我长大了,以后代爹上战场,给兄长们报仇。”
杨夫人脸色煞白,连忙搂住他,连声道:“不可!你不可上战场!”
宣儿被吓得睁大眼睛,不敢说话了。
杨忠发抹了把脸,“夫人,你吓到宣儿了。”
杨夫人放开了小儿子,满脸都是泪。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宣儿,你答应娘,以后绝不上战场,也绝不和乌丸人接触,好不好?”
宣儿把这句话记在了心底,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伸手摸过杨夫人的脸颊,“娘,宣儿答应你,你别伤心了。”
杨夫人看着小儿子郑重的神色,忡愣一瞬,眼泪却流得更加厉害了。她再次把儿子抱在怀里拍着背,一遍遍地重复:“好宣儿,好宣儿,娘的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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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线打得如火如荼之时,达旦和璞延已经各自接手了他们所袭击的乌丸大人部下的士卒。
元里看着他们从辽西郡和右北平郡离开之后,便立刻指派人手清理了这两郡中乌丸人留下的痕迹,将这两郡牢牢握在手里。
汪二有些担忧地问:“主公,让达旦和璞延接收余下两个乌丸大人的势力,此举是否养虎为患?”
“我倒不这么认为,”郭茂摸了摸胡子,却有不同的想法,“以郭某之见,这恰恰是一桩好事。主公之所以要收服达旦和璞延两个人,应当正怀着让他们二人彼此平衡之意。”
众人看向元里,元里笑着点了点头,“把一个乌丸分成两个乌丸,让他们互相戒备互相敌视,此举不好吗?”
当然好!
汪二双眼发亮,脑子也转过来了,“达旦和璞延居於南北,以后便成了南北两个乌丸的首领。我们没费什么工夫,他们自己就一分为二,这是大好事!”
周公旦若有所思地道:“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达旦和璞延定会对两个首领的局面不满,对彼此充满敌意。这种情况下,他们只会竭尽全力地来讨好主公,只要谁能拉拢到主公,谁便能压下对方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