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鸿云眯起眼睛。
陈王先前攻城的手段多是计谋,此次这么直接的堆积土山攻城,想必是对他们的一种试探。
试探城中是否乱了,试探幽州兵是否还有能力反抗。
相鸿云站直身,冷静地侧头吩咐了几句。
很快,幽州兵就开始攻击城外敌人。
巨石、热水、生石灰轮番而下,还有火箭出其不意,比先前邬恺带领军队时反击得更加凶悍勇猛。
一把生石灰撒下去,陈王的士卒被灼伤眼睛的比比皆是,个个惨叫着捂住眼睛跌落下土山。又被热水浇身、巨石砸下,短短一个时辰,陈王的攻城军队就因为损伤惨重而撤退。
主将狼狈地去跟陈王告罪,自觉脸面无光,羞耻得满面通红,“末将无能,还未拿下来睢陵城。”
陈王听了,反倒笑了。
属下们面面相觑,生怕陈王这是气狠了,“主公?”
陈王带着笑意道:“睢陵城内的反抗当真变得更加强烈了?”
主将忐忑道:“是如此。末将觉得先前的噪声和瘟疫之法并没有起到作用,看城内的样子,硬攻也很难攻下来。”
陈王被扶起些许,接过茶盅喝了一口温茶,模样看上去非但不失望生气,反而乐见其成,甚至有了几分气色。
等他慢悠悠地喝完了茶,才看向主将,“他们反抗变得凶猛了,这可是件好事。”
主将满头雾水,连忙行礼道:“还请主公解惑。”
“有句话叫虚张声势,色厉内荏,”陈王慢条斯理道,“先前你们数次攻城,城内的人都未曾反抗得如此剧烈,那才是真正心有底气,不急不躁。可今日你们攻城,他们却反抗得如此猛烈,恰恰是为了故意威慑於你们,好让你们心生惧怕,认为先前的计谋都没有发挥作用,不敢再轻举妄动。”
他苍老的手慢慢拍着扶手,“依我看啊,城内已经乱了套了。你今日带人去攻城,可有见到他们的主将?”
主将细细思索一番,回过来了味,“还当真没有见到邬恺,以往每次攻城时他都会站在城墙上方。”
“那就对了,”陈王哈哈大笑,“他们的主将必定是出了事,说不定还感染了疫病,如今带兵反抗你的,恐怕也换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