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2 / 2)

灵媒 风流书呆 2690 字 1个月前

宋恩慈的血已经这么宝贵,那梵伽罗的血呢?

想到这里,某些人把贪婪的目光悄悄扫到了梵伽罗身上。

梵伽罗背对众人朝门口走去,似笑非笑的嗓音徐徐传来:“我身体里流淌着的是九位掌门的怨血,想要心魔缠身修为倒退,你们大可试试看。”

众人面容微僵,然后才把那点邪念打压下去。

镇压龙脉和梵伽罗魂魄的这个地方是一处冥穴,里面充斥着整个地狱的阴煞之气,而梵伽罗能从这样一个可怕的地方爬出来,还始终保持清醒和理智,他又怎么可能是好对付的?

说的简单一点,他就是一个邪物,谁碰谁死。

反倒是林念慈,浑身都是宝,既有龙气,又有国运,还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玉佩,更有堪比灵髓的血液。若是能抓到她……

想到这里,众人立刻离开了这座空旷的地下室,似乎有急事要办。唯有常净大师留了下来,一面敲击木鱼一面吟诵渡亡经。

听见那些凌乱而又仓促的脚步声,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梵伽罗刚走出地下室就看见了等待已久的宋博士。

“洗手。”他自然而然地把一瓶水递过来。

梵伽罗把剑还给等得焦急不已的阎部长,完了接水洗手。

阎部长错愕地问道:“你怎么把剑祸祸成这样了?”曾经寒光烁烁的神剑,如今已被血浆覆盖,看不出原貌。

“把剑给我们,我们先看看!”梁老和陆老连忙围上来,用细绒布和专业的护理工具把剑抆拭干净,然后用放大镜一寸一寸检查,唯恐有什么损伤。

梵伽罗也用细绒布抆干双手,轻笑道:“你们放心,这些血液是最好的保养品,可以让这把剑恢复到完好的状态。”

“不对啊,这把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知看见了什么,梁老惊疑不定地问。

陆老指着剑刃的某一处,语气愕然:“我记得这把剑在新国展览的时候,被他们国家的研究员偷偷取了剑刃上的一点金属做检测,由此缺了一个小口子。这小口子现在怎么不见了?”

新国的无耻之举让陆老记忆犹新,所以这个小口子他肯定不会忽略。

“那缺口已经自行癒合了。”梵伽罗大步朝一辆军车走去。

“金属缺口还能重新长拢?”梁老和陆老很难相信这套说词,却又不得不信。

这把剑的金属成分至今没能被高科技破解,其铸造技艺也已失传。仿造出它的形状很简单,若要仿造出它的锋利程度和冰裂一般的纹路就太难了。专家只需拿放大镜看几眼就能马上确认它的真假。

“怎么样?这把剑没问题吧?”阎部长小心探问。

“原本借给梵老师的时候是有问题的,但现在却一点问题都没有了。你看,剑刃还比以前更锋利了。”梁老捏着一根头发往剑刃上凑,只是轻轻一碰,头发就断成了两截,其锋利程度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阎部长哈哈大笑两声,顿时完全放心了。

“我就说嘛,梵老师做事向来很靠谱。”他这才大步朝军车走去。

梵伽罗在宋睿的拉扯下爬上军用卡车的车斗,先是检查了一下昏迷不醒的玄诚子和林念慈,然后看向某一处,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宋睿愣了愣,然后才意识到这句话问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的某个东西。

“谁?”他回头看了一眼,神情并不慌乱。

“白幕。”梵伽罗摇头道:“他死了。”

宋睿虽然感到意外,却一句话都没多问。

梵伽罗盯着白幕的魂体看了半晌,终是摇头叹息。

这人死得太过惨烈,竟然放弃了另外九次投胎机会,化成怨气冲天的灵,徘徊在老宅附近,偶然撞见林念慈,这才跟了上来。

他的魂体是一团比恶业还恶的黑雾,普通人沾上一点就会死於非命,是大凶之物。他不能开口说话,於是弯下腰,鞠了一躬,无声表达歉意,又指了指地上的林念慈。

梵伽罗见他没有攻击自己的意图,只是想跟在林念慈身边,也就没再管他。

“你准备把他们送到哪儿去?”宋睿低声问道。

“送去一切罪恶开始的地方。”

宋睿又问:“你在地下室里对那些玄门高手说了什么?我看见他们好像很仇视天水派的人,出了大门差点打起来。天水派的人一直退让,没敢还手,就连狂傲的知非道长都躲在人群里。这可不是天水派的作风。”

“我只是说出了当年的真相而已。”

“我也想知道你当年经历了什么。”宋睿握住梵伽罗的手。

“回来之后,我让你直接从我的记忆里看。”梵伽罗点了点自己的眉心,毫无保留地向这人敞开心扉。

宋睿紧绷的脸庞这才松缓下来,笑着点头。

阎部长和孟仲爬上车斗,幸灾乐祸地说道:“天水派是不是快倒了?我看见其他几个门派的人都在骂他们。知非道长之前逮着我就催我赶紧帮他们重建天水宫,这次见了我竟然扭头躲了。”

“天水派还能支撑多久,全看我师父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梵伽罗垂眸看向昏迷不醒的玄诚子,摇头一叹。把师门逼到这一步,本不是他所愿——

一天一夜之后,军车在一处坑坑洼洼的山路边停靠,又有一辆破破烂烂的巴士车开过来,把昏迷不醒的玄诚子和林念慈接走。

半小时后,玄诚子苏醒过来,发现自己怀里竟然搂着林念慈,两人还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像是去旅游的样子。

掠夺了那么多的国运和灵气,林念慈这具新身体几乎是不死的。只几个小时的功夫,她身上的伤口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见这一幕,玄诚子的内心又开始剧烈拉扯。理智和情感分别站在决裂和原谅的两端,冲他招手,而他的心已经乱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