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 / 2)

纸飞机 潭石 1465 字 1个月前

在汤君赫睡着之后不久,杨煊也站起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他。事实上他带了一张行军床过来,在楼下车子的后备箱里,但他在想要不要拿上来。

他并不想趁人之危,那次汤君赫醉酒时便是这样,这次也一样。十年前的那场高烧般的恋情因为年少冲动而乱了节奏,那在他们都长成大人的十年之后,杨煊希望这一次,他们能够像普通的情侣那样,从牵手开始,然后接吻,最后上床。

他有意掌控着这场恋情的节奏,然而出乎预料的是,他可以游刃有余地掌控很多工的过程,预知各种危险的可能,在这场想要认真对待的感情面前,却总是被各种事情打乱步调,以至於有些被动。

缩在被窝里的汤君赫睡得很熟,刚刚洗过的头发还没干透,有些淩乱地贴在额前,杨煊在空出的床边坐下来,伸手帮他把额发拨上去,但手背一贴到他的额头上,他就立刻意识到汤君赫发烧了。

杨煊翻过手认真地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手心里滚烫,他皱起眉,试图把汤君赫叫起来,低声道:“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汤君赫的睫毛颤了一下,却并没有什么反应,这一觉睡得太香了,他还不想醒。继而他听到杨煊在他耳边说,君赫,醒醒,印象中这还是杨煊第一次这样叫他,声音低沉而温柔,几乎叫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见叫不醒他,杨煊不由分说地扶着他坐起来,汤君赫这才有些费力地睁开眼,见杨煊脱了身上的外套正朝他身上裹。

汤君赫显然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但他固执地坚持自己没事:“我吃了退烧药,睡一觉就好了。”

“去医院,听话。”杨煊把他拦腰抱起来放到床边。

“我自己就是医生。”汤君赫小声地嘟囔。

杨煊半蹲在他面前,将他背起来,开了门朝外走。汤君赫就趴在他后背上,起先胳膊只是松松垮垮地绕着杨煊的脖子,后来越搂越紧,高烧不退的脸颊贴着他的后颈,杨煊的体温总是有些凉的,让他觉得很舒服。

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十七岁,那座有着姻缘庙的山上,黑漆漆的山路,他哥哥杨煊背着他下山,身上穿着那间沾着血迹的白衬衫。山路不平,有些颠簸,颠得他头晕脑胀。

杨煊把汤君赫背到车旁,一只手开了后排的车门,把他放到后座,又俯身帮他系好安全带,在他退出来,刚想直起上身关车门时,汤君赫忽然哭了。

相比汤小年走的那天,这次他哭得很克制,两只手捂着脸,眼泪顺着手指缝流出来,很小声地抽泣。

杨煊停下动作,一只手撑着前排的车后座,另一只手放到他头上揉了几下,有些手足无措——安慰一个哭得很伤心的人并不在他擅长的范围之内。杨煊握着汤君赫的手腕,将他捂着脸的手拿开,用自己的那件外套给他抆干净眼泪。汤君赫发着高烧,哭过的眼睛湿漉漉的,黑沉沉的,跟十年前一模一样,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说:“别走好不好?”

“好,”杨煊也看着他,神情认真道,“不走了。”

作者有话说

后面没有虐了,但还有历史遗留问题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