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冷酷中不失霸道,霸道中不失冷酷的声音响起。
虽然只有两个字,也足以听出那人的狂躁和不耐。
唐御天倚在门口,衣服比小蛋糕还乱,衣领直接深V至腹肌处,眯着眼看他们。
秦意惊讶道:“唐先生,你怎么醒了。”
往常不是要睡到八九点吗,而且没人喊是絶对不会起来的那种。
对此,唐御天冷笑一声:“吵成这样,当我瞎?”
这种熟悉的语调,让秦意松了一口气。如果像昨晚那样,他还真的不适应。
等秦意走近了,唐御天才转身进去,顺便扔给洪宝一句:“把门关上,她要是再叫,拿抹布堵住她的嘴。”
“……”
行,你帅你说了算。
大家都各回各房,留欧阳晨一个人孤立无援地四处乱窜,之前陪他来的那几个人早就跑走了。
洪宝手里拿着抹布,目不斜视,对欧阳晨的呼救充耳不闻。
欧阳晨还想呼救,那姑娘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披头散发、一瘸一拐地向他走来,嘴角咧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明明已经是清晨,却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呵呵……”
她每走两步就呵几下,高跟鞋敲在甲板上,发出踏踏踏的声音。
欧阳晨飞似地跑下楼,一口气连下三楼,将那个疯子远远地甩在身后。
这女人跟他是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可他也说得很清楚了,她只是他用来讨好白少的工具。否则区区一个王家的私生女,他才懒得在她身上多下功夫。
可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玩儿他呢。
相比於落荒而逃的欧阳晨,秦意和唐御天这边就显得平静许多。
秦意觉得毛吉祥说的妄想症三个字未免太过简单,她既然能来邀参加这次的聚会,肯定也是非常注重形象的人,这点从她的着装上就可以看出来。一个会花两个多小时打扮自己的女孩子,为什么就会任由自己当众出丑?
“唐先生,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秦意把自己的顾虑跟他说了,最后下了个结论,“应该是有着其他什么原因。”
唐御天眯着眼走进卧室,走到卧室门口又停顿了一下,回道:“还不算太蠢。”
这句话听上去,好像他已经知道了原因似的,而且态度散漫,显然是不甚在意。
秦意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追问下去:“……会是,什么原因?”
外头太阳已经升起来,照在海面上,驱散了夜晚带来的寒凉。
唐御天道:“王家的女儿,每一个都很有意思。这个私生女,我以前见过一面,是个在桌子下面被人偷偷一路顺着大腿往上摸,吃尽豆腐,也照样面不改色的人。”
秦意想像不出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还面不改色的样子。
“不敢反抗,很要面子,生怕别人敲出一点端倪。”唐御天继续道,“这样一个人,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歇斯底里到这种程度,只有两个原因。”
“这两个原因里,排除被人逼迫——为什么排除,因为我看不到这样做能带来任何回报,所以就剩下一种可能,有外力改变了她的精神状态。”
外力改变了……她的精神状态?
这句话秦意没怎么听懂,唐御天显然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这个男人走进卧室前只说了最后一句话:“目前还不能确定,不过以后送进来的餐饭,尽量不要碰,想吃什么跟洪宝说。”
……有人在餐饭里下药?!
这么一说,之前小梅用果皮堆的那个十三,也不是空穴来风了?
厨房,餐饭,精神失常。
太荒诞了,这种事情这么可能发生。
然而,这个想法在毛吉祥下午跑过来敲门的时候动摇了。
毛吉祥进门就神神叨叨地查看了一下四周有没有可疑的人,然后才跟他咬耳朵:“我好像有毛病。”
秦意张张嘴:“啊?”
“真的,最近我总是看到幻觉。我去浴室洗澡,打开门看到白大腿在洗澡,然后我尖叫一声……”
毛吉祥说到这里诡异地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另一个穿戴整齐的白大腿从卧室跑过来问我怎么了,我揉揉眼睛,发现浴室里那个白大腿不见了。”
秦意听得寒毛四起,刚要把厨房的事情说给他听,让他多注意,只听毛吉祥话题一转,很忧愁地问:“我是不是要弯了?”
“……”
“七七,我居然开始肖想白大腿的裸体了,还是全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