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黄金台 苍梧宾白 2074 字 1个月前

第29章 共枕│提问:本章中两人到底亲了几次?

有的人, 表面上看起来风风光光、锋芒毕露的, 实际上亲起来,嘴唇软的好像早上刚蒸出来的馒头。

傅深的确相貌俊秀, 但由於气质的缘故, 严肃冷峻的时候居多, 而且他嘲讽起人来很有一手,严宵寒常常觉得他是各种意义上的「刀子嘴」, 轻薄一下会被扎出一嘴血。

但此时傅深背靠床头, 微微仰着头,满身的气势都收敛起来, 像某种被顺了毛、懒洋洋的野兽, 一只手甚至还勾着严宵寒的脖子。

他刚沐浴完, 嘴唇被热汽蒸的有点干,吻起来温暖而柔软。

严宵寒仍然克制着,在他干燥的唇面上逡巡摩挲,轻轻抿着两片柔软的唇瓣,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站在悬崖边缘试探, 一边在心里反覆告诫自己不要往下跳, 一边忍不住总想探头去看一眼。他最终没能战胜本能的引诱,舌尖在傅深的上唇轻柔飞快地一勾——

后颈上的手瞬间爆发出能掐死人的力道。

果然还是太心急了。他按捺下沸腾的心绪,闭了闭眼,心想,今晚情难自禁的次数有点多。

震惊褪去,傅深从讪讪地松了手, 在他被掐的地方揉了揉:「……不好意思。」

严宵寒轻笑一声:「嗯,看出来了。」

傅深:「……」

严宵寒低头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我去拿药,你先冷静一下。这么大手劲……我以后还怎么得寸进尺?」

傅深抬手把他从床上推了下去:「狗屁的得寸进尺,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半夜时分,雷鸣隐隐,严宵寒从睡梦中醒来,还未睁眼,先闻到了窗外透进来的雨水气息。

紧接着,才听见打在屋檐上的细密雨声。

春日里的第一场雨终於来了,严宵寒仍不太清醒,翻了个身,闭着眼去摸床的另一边,手掌落在身旁隆起的锦被上,轻拍两下。

傅深睡的不沉,阴天下雨,骨头缝里都泛着酸疼,他三番两次被疼醒,感觉严宵寒的动作,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腿疼不疼?」身边人慵慵倦倦地揽着他的腰,刚醒过来,嗓音里带着一点缱绻低柔的鼻音,「外面下雨了。」

傅深轻声哼哼:「疼……酸得很……」

严宵寒撑着床起身:「我去找个汤婆子。」

「不用,」傅深伸手去拉他,只抓到了他披散下来的长发,绸缎般顺滑地缠绕在指头上,「别折腾了,继续睡你的吧。」

严宵寒被他扯的微微后仰,只得再躺回去。他抖开被子,把傅深罩起来,强势地侵入了他的被窝。傅深大概是真的不清醒,居然没翻脸,只是在他肩膀上轻推一把:「干什么?」

「往我这边来一点,」严宵寒展臂将他抱住,两条长腿带着热烘烘的体温贴上他冰凉的小腿,以一个亲密过头的姿势紧密相拥,「行了,睡吧。」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过后,躯体的热度透过冰凉衾枕渐渐将他包围,傅深嫌这个姿势箍得慌,总想活动手脚,却莫名被重新宁静下来的夜色和暖意催的睡意昏沉。该酸疼的地方还是酸疼,知觉却好像被隔在了一层温存的屏障之外。

他抵在严宵寒的颈窝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天明,山中细雨仍未潇潇未歇,傅深被几个月的养病生活影响了作息,早上醒的晚,外头又是个阴雨天,他更昏昏沉沉地睁不开眼。

身旁床榻已空,帘外天光黯淡,屋内湿凉,被窝里却被烘的干燥温暖。他动了动腿,碰到了放在腿边热乎乎的小汤婆子。

八成是严宵寒早晨起身后给他拿来的,傅深心中熨帖,记忆浮现,随即回想起昨晚令人耳热的意乱情迷,自己还让人抱着睡了半宿。

他默默品咂了一下亲吻的滋味,摸了摸隐约作痛的膝盖,惋惜地心想:「我可真是个柳下惠。」

正巧推门进来的严宵寒忽然脊背一凉。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没发现身后有什么异样,按下疑惑进门,对着被帘帐遮的密密实实的大床道:「敬渊,该起身了。」

傅深懒懒地拨了下帘子,示意自己已经醒了。

严宵寒每天要早起进宫轮值,已成习惯,哪怕放假也没睡懒觉,比躺在床上形如废人的傅深看起来精神得多。他走过去将床帐挂回两侧帘钩上,侧身在床边坐下:「雨还没停,有哪儿不舒服吗?」

傅深有时候会觉得严宵寒对自己过分小心,就好像他不是一个皮糙肉厚的老爷们,而是个风吹就倒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他能活到今天,伤不会少受,连杜冷和俞乔亭都不觉得他的腿伤在阴天下雨需要格外关注。对他们来说,连死亡都是寻常事,只是区区伤病,又何足挂齿、何须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