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黄金台 苍梧宾白 2148 字 1个月前

那掉在地上的刀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摸了回来,严宵寒指间挟着一点银光,挥刀往自己右臂上扎去。

电光火石之间,任淼终於想明白了眼前这场景是怎么回事,二话不说,抬手一指戳中他腕上穴道,将小刀从他手中夺了下来,另一手在他颈侧斜劈一记,严宵寒头一歪,随即失去知觉,软软地倒进了他怀里。

刚才那一刀简直是要紮在他心上,任淼松了口气,抬手给他抆了一下脸上的汗,躬身将严宵寒扛起来,孰料身体刚一相触,他肩膀忽然被某个东西顶了一下。

「这他妈的……」

他尴尬地扛着人出了那屋子,将严宵寒甩上马背,自己翻身上马,将他搂在胸前,策马朝邝风城方向狂奔而去。

邝风县,悦来客栈。

被任淼从家里强拖出来的老大夫诊完脉,拈着胡子,见怪不怪地道:「不是大病,就是用多了药。你也不必着急,去烟花巷给他找个人纾解纾解,药性散发出来,自然就好了。」

任淼道:「用药?什么药?」

「秋夜白嘛,」老大夫摇摇头,「这种病人我见多了,只图一时爽快……这药沾了就上瘾,以后难办的很!」

秋夜白又他妈是什么玩意?跟白露散是一个东西吗?

满腹疑问不及细问,要命的还在床上。任淼没空听他感叹世风日下,头大地道:「行了,我知道了。那……今晚先这样,明天我再带他去找您看诊。」

老大夫拿了诊金,颤颤巍巍地走了。任淼看了一眼床上眉头紧皱的严宵寒,心累地叹了口气,坐在桌前,从贴身内袋里摸出一小瓶药水,仔仔细细地对着镜子涂抹一通,半晌之后,从脸上慢慢揭下一张人』皮面具来。

铜镜中倒映出年轻将军冷冽俊美的容颜。

他把面具放在镜前,起身走到床边,抬手在严宵寒胸前穴道上一拂,先前被他打晕的人呛咳两声,悠悠醒转过来。

傅深撩起在床边坐下,撩起衣摆,露出一双长及大腿中部的黑靴。那靴子是北燕军武备司出品,在靴口,膝盖,踝骨出都有特制机关扣,小腿处有六根玄铁骨架支撑,足底为铁片拼接,以精巧齿轮相缀连,穿上后腿脚不吃力,膝盖以下可全由机械代替步行。

这是他受伤后武备司为他特意研制的,哪怕是真的膝盖以下全无知觉的残废,穿上这靴子也能行走如常,更何况傅深这等已康复了七七八八的半残。他在山庄中收到俞乔亭遣人送来的长靴,心想闲着也是闲着,一时兴起,遂改头换面,易容化名追来了荆州。

真该感谢北燕铁骑的能工巧匠和他的突发奇想,幸亏他追来了,否则办完这一趟皇差,家庭都要破碎了。

他打开几个锁扣,蹬掉靴子,从旁边水盆里拧了把手巾,糊在严宵寒脸上:「得了,快把眼泪抆抆吧,可怜见的。」

一只滚烫颤抖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严宵寒怀疑自己是彻底疯了,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他,甚至不敢眨眼,好像生怕他下一刻就要消失,喃喃地道:「敬渊……」

「嗯,」傅深给他抆完脸,又抆了抆脖子和手,温声道:「是我。」

「我在做梦吗……」

傅深不怀好意地在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弹了一下,引得他一阵战栗,坏笑道:「做春梦呢吧?」

这事说操蛋也是很操蛋,但好在傅深就在他身边,夫妻之间,倒也不失为一种情趣。傅深不怎么生严宵寒的气,只是想起他挥刀往胳膊上扎的那个决绝劲儿有点后怕,又夹杂着难言的心疼,连带着把溪山村全村都恨上了。

「你怎么来了……」

傅深撂下两边床帐,翻身上床,一边给他解衣带,一边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扯这些闲篇儿?」

他的指尖无意中碰到严宵寒裸』露在外的皮肤,那人像是被烫着了,浑身一颤,随后某个无形的笼子轰然破碎,猛兽长啸,傅深腰间一紧,被人搂着滚到枕头上,凌乱灼热的亲吻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敬渊,我会发疯的……」理智垂死挣扎,严宵寒伏在傅深耳边,粗重喘息把一句话断成了三截,「如果我伤了你……一定记得把我推开……」

傅深侧头亲了亲他的脸,抬手在他汗湿的后颈上揉了一把,低声安抚道:「没事。别怕,我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诚邀各位共赏这道82年的汽车尾气。

傅将军的新装备:大腿靴(十分酷炫,大周朝时尚ic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