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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讲:“今年上半年他突然得了重病,卧床不起,每天就是呓语不断,讲些谁都听不懂的胡话。哪怕是他亲儿子去看他,他也认不出来。”

“半个月前,他老人家的身体顶不住了,去世了。临去世前,他儿子恰巧不在,我和他的家人一起在他的病床前。”

路迎酒认真听着。

楚半阳说:“他最后突然意识清醒了一瞬。”

“他可能是把我当成他儿子了,拉着我问,我认不认识路迎酒。”

路迎酒愣住了。

一种冰凉的感觉,像是毒蛇一般蹿上了他的脊柱。

楚半阳说:“然后他说,如果你认识路迎酒,一定要告诉他,他的时辰到了。”他看向路迎酒,“所以我想着得找机会告诉你。但是,楚游十几年前就老年痴呆了,没出过家门,他是怎么认识你的?”

路迎酒:“……”

见他神色不对,楚半阳才意识到了什么:“你也不清楚情况吗?”

“……对,”路迎酒说,“我也不清楚。”

楚半阳觉得意外。

但路迎酒无心给他多解释什么了。

楚半阳见他心神不宁,也明白了事情不对劲,说:“你等等。等我找个东西。”

路迎酒待在客厅,楚半阳上了楼,乒乒乓乓移开了很多东西,不知道在找什么。

隔了十多分锺,他捧着一个长方形盒子下来了。

那黑盒子不大,看起来就很沉,以他的臂力捧着也费劲。

路迎酒已经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了,支着脑袋说:“要不要我帮你抬一边?”

“不要。”楚半阳断然拒绝他。

路迎酒跟着他,看他硬是要自己搬,吃力地一级级下台阶,又吃力地往前走。

和上头富丽的装修不同,他们去的地下室灯光暗淡,墙上贴满了符咒——都是楚家的秘传符咒。

路迎酒有些意外。

虽说他不可能几眼就弄明白这些符咒,但楚半阳对他太放心了一些。

这地下室的构造很奇异,明明是很大的空间,硬是筑了七八道墙。门在墙的正中间,同样贴满符咒,墙与墙之间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条狭窄的缝隙。打开一个门,紧接着又是一个门,层层叠叠。

终於,在打开第八扇门之后,他们来到了一片圆形区域。

地上是暗红色的符咒,一路环绕,汇聚在地下室的中心。楚半阳把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中间,微喘了几口气。

路迎酒问:“这盒子是什么啊?是传家宝还是你的嫁妆?”

楚半阳说:“是楚家祖辈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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