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迎酒:“嗯?”
男人再次打量路迎酒和姚苟,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把事情全都讲出来。
虽然姚苟和他刚打完架,但是在路迎酒的身上,从来有种值得信赖的气息。
光是看着他那双棕色的眼睛,淡定又温和,能叫人定下心来。
於是他开口了:“你们既然来这里了,应该知道……知道以前这个学校,有个班级出了事情吧?”
他说的,想必是学校大巴坠海的事情了。
“知道的。”路迎酒点头。
男人说:“我叫吴润之,我……”他又停顿了几秒,才鼓起勇气说,“我就是那个班上唯一的幸存者。”
路迎酒略微讶异。
却见吴润之向他走了半步,继续讲:“我今天来这里,就是因为我最近一直在做怪梦,找了很多驱鬼师都没法解决。”
“关於什么的梦?”路迎酒问。
“关於学校的。”吴润之说,“我总是梦到,我回到了高三的那段时间,和同学一起上课。”
姚苟念叨:“梦到过去有什么奇怪的,我还经常梦到我瘦成一道闪电的时候呢。”
吴润之瞪了他一眼,又继续和路迎酒说:“我一开始没觉得奇怪,还以为是我工作压力大,精神紧张。”
“可是这梦持续了两三个月,而且特别清楚。我连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什么字、同桌说了什么话,都记得一清二楚,就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一样。”
“别的驱鬼师也没帮我看出什么,就说,可能是我有心结没放下,建议我再回来这里看看。”
路迎酒说:“所以你就回来了?”
“对,”吴润之点头,“我其实在外地工作,工作很忙,基本抽不出时间。本来已经犹豫了很久,真正促使我回来的,是前天的梦。”
前天晚上,他又梦到了高三的课堂。
窗外阳光明亮地洒进来,照亮了窗帘与讲台。老师在台上讲解考试重点,底下的同学,有的奋笔疾书,有的偷偷吃零食,有的开小差,盯着绿草茵茵的操场发呆。
在梦中,吴润之也在写着笔记。各种化学公式把他的脑袋都给绕晕了,他昏昏欲睡,氢氧化钠在耳边唱歌,高锰酸钾围着他翩翩起舞。
写着写着,他就被人拱了拱。
他往左边一看,好兄弟冲他挑了挑眉,低声说:“下课之后要不要去打球?”
“明天就模考了,你还打?”吴润之低声说,“你不怕被老师吊啊。”
“天气那么好,不打可惜了。”
“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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