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想。”
这句话等同于默认,瞿城的嘴角控制不住扬了起来,不顾身后的刀子开口道,“你既然早就认出我了爲什么装傻?还拿什么儿子之类的做借口,你害羞啊?”
徐辞年没说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平静的开口,“我没骗你,我有女朋友,而且已经有了一个一岁半的儿子。”
瞿城脸色一僵,“你还想再试试刚才的滋味?苦头没吃够吗?”
徐辞年手里的水果刀一挥,勾起嘴角,“瞿先生,现在该担心吃苦头的是你吧,只要我的手再快一点你的心脏可就要被捅穿了。”
“这种事情我没必要骗你,不信你可以去查,反正你现在混的风生水起,想查我这种小人物易如反掌。”
瞿城设想过太多种两人再次相遇的场景,唯独没有想过徐辞年会结婚生子。
他以爲当年的事情至少不止他一个人在乎,谁想到人家出狱后就过上了自己的好日子,只有他还傻乎乎的留在原地,那这两年的寻找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陈军,当初你说都没说一声就一走了之,我找了你整整两年,你现在就跟我说这些?”
“我叫徐辞年,不叫陈军。”徐辞年嗤笑一声,仰面朝上看着瞿城,即便身处下位,也让人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你看,连我叫什么你都不知道,又能有多了解我?除了那天喝醉后的意外,你又对我的事情知道多少?”
这话把瞿城问住了,他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徐辞年说的都对,他们彼此的关系顶破天就是个一夜情床伴,他不知道徐辞年的身份,不知道他的遭遇,甚至连最起码的名字也叫错了,仔细回想除了在监狱里相识的几天,他们的交集竟然完全是0!
“你不了解我,我对你的了解就更少,除了知道你叫瞿城,是个男的,还有什么?”
徐辞年说着说着自己都苦笑出来,给一个陌生人生了孩子,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吗?
“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我们以后可以慢慢了解。”
瞿城抓了抓头发,平日里的决绝和强干一旦碰上徐辞年就会化爲泡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么非得死死抓着一个两年前的男人不放手。
徐辞年笑了,嘴角勾起眼角上调,这个表情是瞿城最喜欢的,可是此刻他却带着这样的表情说出决绝的话,“不必了,以后我想好好过日子,不想再跟以前的事情有什么牵扯,况且我连孩子都有了,不想再搞什么花花绿绿的事情。”
“我等了两年你让我就这么算了?”瞿城眉头紧锁,气势逼人,整个人冷硬的像块石头。
徐辞年挑眉看他,“那你想怎么样?就因爲当年没玩够,所以我活该被你绑来羞辱,还必须陪你继续玩下去,直到你满意爲止是吗?凭什么你想玩我就得心甘情愿陪着。”
“徐辞年!”瞿城简直气疯了,扯着他的领子低吼,“我他妈从来就没这么认真过!”
徐辞年讥笑一声,“你今天对我做的事情我可没看出有一丁点认真,如果你的认真就是绑住强上的话,那还真是别出心裁。”
瞿城哑口无言,僵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高大的身体像座山一样将徐辞年笼罩,明明是那么强势霸道的性格,这时却拿徐辞年一点办法也没有,因爲连他自己都有点迷茫了。
这两年他一直在寻找,可是却没有问过自己,他到底对这只孔雀是什么心思?
到底是因爲喜欢他,还是只贪图他的身体,满足当年没有得逞的占有欲?
徐辞年看他的表情哼了一声,不费吹灰之力的推开他,转了转被捆出红印的手腕,把水果刀收起来塞进口袋里。
瞿城没有再阻止,只是站起来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像是锁住猎物的豹子,虽然已经成功捕获,却不知道该如何下嘴。
徐辞年无视他的眼神,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低头看着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没好气的冲瞿城扬起下巴,“我口渴了,倒杯水给我。”
一杯水放到他跟前,瞿城坐在对面不说话。
这个画面要是被他手下的兄弟看到肯定会跌破眼镜,这分明是一只惟独在主人面前收起利爪的大型犬,哪里还是他们杀伐决断的城哥。
徐辞年喝完水,擡手抆了抆嘴角的透明水渍,“不早了,儿子还在家里等我,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瞿城拿起外套站起来。
“不必了,以后要是没什么事就不要见面了,我就是个摆摊卖馄炖的,你这种身份的人我招惹不起,也不想让别人误会。”
徐辞年笼住自己敞开的领口,头也不回的向前走,末了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偏过头说了一声,“晚安,再见。”
瞿城站在窗边,一直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一动不动。
要是按他平时的脾气说什么也不会放徐辞年走,但是刚才他现在脑袋里很乱,他不想让徐辞年觉得自己只是想跟他上床,可是有没有任何借口把他留下,用强的手段一次就够他后悔的了,他不想再来第二次。
等到徐辞年走出几百米的时候,瞿城拿起外套迅速出门,门口的阿四惊讶不已,“城哥这么晚了你去哪里?用不用备车?”
“不用,今晚我不回来了不用留门。”
话应刚落,瞿城已经追着徐辞年的背影而去。
虽然他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但是心里却有唯一的念头就是绝对不能让徐辞年再逃走一次。这只孔雀一向狡猾精明,谁知道他刚才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倒要跟上去看看,这只孔雀能生出什么样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