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谁还能拿到你车里的视频?你说啊!那天你亲口告诉我说要把这事捅出去,现在你做到了,你痛快了!?”
董锋百口莫辩,周围的人讥笑着看他俩狗咬狗,董锋只觉得没脸再待下去了,扯着徐新年就往外走。
可是徐新年一口咬定就是他干的好事,这时候说什么也不跟他走。
两人拉扯之中,董锋的外套被撕破了,口袋里突然掉出一个很小的优盘,徐新年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来插进旁边的电脑里,跟大屏幕上一模一样的画面呈现在眼前,董锋彻底傻了,“这……怎么可能?这东西不是我的!”
徐新年彻底崩溃了,恨得眼眶通红,他没想到自己当初在车里那么讨好董锋,还是没封住他的嘴巴,一时间怨恨和不甘让他一下子失去理智,擡起一台音箱冲着董锋砸了过去,瞬间把他砸的头破血流……
曲终人散,闹剧却还在继续,有人还留在原地看热闹,有人却早已退场。
徐辞年就站在宴会厅外不远处的树丛里,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坏事做多了总会遇见鬼,徐新年害他至此,落得这个下场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但凡他有一点良心也不会让别人抓住这么大的把柄,可惜他早就被唾手可得的胜利冲昏了脑子,被当场揭穿假面具也是罪有应得。
看着几乎气绝的父亲,徐辞年手脚发冷,如果有一点可能,他也不愿意将年迈的父亲逼到这个地步,更不愿意让爷爷一手创造的徐家毁于一旦,可是父亲的绝情毁了这一切,他甯愿毁掉徐家,也不愿意让亲手害死爷爷的凶手变成这个家的主人。
深吸一口气,他躲开四周的监视器,纵身一跃跳出窗户,神不知鬼不觉的钻进后院的树丛里。
从小在这栋别墅里长大,哪里有警卫,哪里有防盗网,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更何况如今前厅已经乱成一团,所有保安全都集中在门口,逃出去简直是易如反掌。
顺着树丛里的幽静小路,翻过一道篱笆就是一条死胡同,此时夜深人静,四下无人,徐辞年毫不犹豫的跳下去,一眼就看到了骑着摩托车接应他的罗小茂。
“卧槽,你可算来了,我真怕你闹太大被人给抓住!”
徐辞年终于挺直了腰板,把后背上僞装成驼背的布料拿出来,顺手把脸上的小胡子扯了下来,“放心吧,有惊无险。”
罗小茂从徐辞年手中接过他换下来的侍者服,不放心的问道,“那你撞在董锋车顶的摄像头打算怎么处理?万一被发现,咱们可全玩完了。”
徐辞年挑了挑眉毛,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的机关,轻轻一按。
徐家地下车库里一辆红色宝马车里发出“砰“一声轻微的响动,声音小的根本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没人发现车顶上有个绿豆大小的东西突然碎了,掉下来埋进了脚下的毛垫子里,再也寻不到踪迹。
“既然要动手,我怎么可能留下任何把柄。”
“你牛……拿仇人的钱扇仇人的脸。”罗小茂佩服的五体投地,纳闷徐辞年这脑袋怎么就比他好用这么多。
仅仅是听到徐新年给瞿城打了一个电话,就能想出这么周密的连环计。先是从董锋手里榨来钱,哄骗着让他放松警戒心,接着又拿这笔钱买设备、僞造照片,让那俩贱人狗咬狗,最后再当众扇他们一记耳光,一石三鸟,干净利落。
甚至一出好戏演完,徐家父子都不会怀疑到他身上,因爲徐辞年在他们眼里早就是个死人,谁又会无缘无故的怀疑“死人”还能回来复仇呢?
徐辞年低眉一笑,“这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罗小茂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发动摩托车绝尘而去。
徐辞年坐在车后座上,回头望着背后逐渐远去徐家大宅,七年来,心里头一次感受到了平静。
总有一天他还会回到这里,把失去的全部拿回,把爷爷的排位恭恭敬敬的捧回徐家,让他老人家得以安息。
徐家的闹剧一直到了淩晨警察都来了才得以消停,主会厅里一片狼借,到处都是散落的碎片和玻璃,宾客们都走的差不多了,会场里空空荡荡,漆黑一片。
瞿城始终没有走,倚在角落里的一张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根烟,橘色的火星在指尖闪闪烁烁,半阖着眼睛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没一会儿阿四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件蓝色的技工装,“城哥,只发现了这个,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衣服的主人去了哪里。”
瞿城睁开眼睛,烟圈飘散氤氲了他的表情,拿着衣服仔细的打量着,连一处线头都没有放过。
阿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宴会刚开始的时候,瞿城就打算要走,结果看到大屏幕那一出热辣的“车震”之后,突然沉下了心思,像个看客一样从头看到尾,到现在也没急着离开。
瞿城摸遍整件衣服,指尖弹了弹烟灰,突然从口袋里发现了什么东西,摸出来仔细一瞧发现是一片金色的碎屑,像是从邀请函之类的东西上撕下来的一角。
伸手摸了摸自己外套上原本装着邀请函的口袋,他低笑一声,幽深的眼睛闪烁着光泽。
“孔雀装着狐狸心,我倒是被你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