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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辞年越走越快,一颗心一上一下的波折,简直像坐过山车一样,让他到现在脑袋还嗡嗡作响。
巨大的震惊过后,心里突然涌上来前所未有的火气,让他多一秒种也不愿意在宴会厅里待,只想赶快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辞年!”
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瞿城脱掉了身上的礼服,快步追上来。
徐辞年看见他心里的火气更胜,剥去刚才那一刻的感动,他现在看见这家伙就恨不得往死里踹。
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脚步加快,瞿城大步追上来,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辞年,你等一下!”
徐辞年稳住情绪看了他一眼,把胳膊一下子抽出来,一句话也不说继续往前走。
瞿城挡住他的去路,铜墙铁壁似的胸膛一堵,两只大手紧紧地按住他的肩膀,呼吸急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在小餐厅里跟岳照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听到他这么说,徐辞年猜到阿四已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瞿城,于是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拍掉他的手,“你给我闭嘴,别跟我提昨天的事情,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瞿城一看他冷硬的脸色,心里凉了半截,这时候悔的肠子都青了,就算阿四不说,他也能想象到徐辞年看到自己背着他跟岳照见面的时候是个什么脸色,这次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把拉住径直往前走的徐辞年,他急切地说,“辞年你先冷静一下行吗?我跟岳照真不是那种关系,刚才在宴会上我也说了,我跟他见面只是爲了谈帮派的事情,绝对没有半点其他的想法!”
“闭嘴!”徐辞年气的整张脸萧杀逼人,一擡手毫不留情的抽了他一巴掌,“我他妈压根不是爲这个生气!”
瞿城看他的表情可心疼坏了,想到昨晚他身体不舒服还憋了一肚子事情,懊恼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没错,我他妈脑袋就是有坑,早就应该把岳照的事情跟你说清楚,可是我真是怕你误会,而且还想着今晚给你个惊喜,所以……”
徐辞年嗤笑一声,“是啊,的确是惊喜了,我的人在外面还有个青梅竹马的老相好,我他妈竟然到现在才知道,我能不惊喜吗?”
“我这辈子一共就喜欢过你一个人,他怎么就成我老相好了?”
瞿城也急了,恨不得再多长一张嘴,他一想起这个天大的误会头都大了,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脑残事儿啊!
“压根就不是老相好的事!你还敢跟我呛声了!?”徐辞年狠狠地剜他一眼,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无赖。
“我生气是因爲你跟我说谎!我在你心里是多小心眼的人?你甯愿瞒着我,也不跟我说实话。对,我明白你是想退出帮派,交给龙哥的弟弟也情有可原,就算你俩以前真的有一腿,我都能忍,更何况你俩压根什么都没有,你爲什么不能直接跟我说?”
瞿城一时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粗重的喘了一口气,像是困兽一样抓了抓头发,再擡头的时候眼眶里都有了血丝。
他一厢情愿的以爲自己选择了最好的方式,只要把这些花花绿绿的烦人事儿全都瞒住,就是保护徐辞年的最好方式,可是他却忘了徐辞年并不是不经风雨的弱草,他有多坚强勇敢,自己比任何人了解,可是却关心则乱,想要把他护的滴水不漏,却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
他懊恼的吸了一口气,简直想拗断自己脖子!
“辞年,是我错了,要是早他妈说清楚,也不会变成这样,但是你相信我,我并不是有意要瞒你,我只是担心……”
徐辞年冷笑,“担心什么,担心我知道真相之后会像个女人一样一走了之?”
瞿城揉了把脸,把手里的西装团在一起,像是思索了许久才决定开口,“你走了我也会把你追回来,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错了就是错了,你想要怎么对我都行,但是辞年,我赌不起,你懂吗?”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一直以来都是我缠着你,当初要不是我逼你,你到现在估计都不会跟我在一起。罗小茂说的对,董锋跟你在一起四年都会背叛,我跟你才认识多久?我凭什么让你对我死心塌地?好不容易才把你追到手,我他妈敢让你知道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吗?”
“我就是自私了,就是小心眼了,这个赌我打不起,万一我说了之后你跟我分了,你让我怎么办?一想到你走了,我他妈真受不了。”
瞿城低沉的声音在夜风里飘散,最后几个字他几乎咬着牙说出了口。
徐辞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看着面前的瞿城,他从没想到自己竟然让这个平时如此强势的男人这么没有安全感。
瞿城躲开他的目光,大喇喇一笑,“所以我得拼命对你好,让你离不开我,之前还打算退出帮派跟你一起开夫妻店来着,不过现在估计不行了,所以我就把豪庭给你,让你每次花钱都觉得是欠我的,这样我就能一辈子赖着你了,哈哈。”
他笑的很爽朗,像是刚才突然泄露的黯淡情绪只是别人的一场错觉。
徐辞年盯着他的眼睛,心里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一样,不断地膨胀,充满了他整个身体。
过了良久,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我只给你一分锺,你把你原来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全都说清楚,不管是什么月月,日日,小情儿,小傍家儿的全都老实交代。”
瞿城愣了一下,失笑一声开始坦白从宽。
把自己当年欠龙哥的恩情,和岳照的关系,还有帮里那些传的五花八门的流言蜚语全都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就这些?”徐辞年看他一眼。
“真没有了,现在就养了一只孔雀,人家都是什么猫爹,狗爹的,我是孔雀爹,爲了养好这玩意儿,连身家性命都赔进去了。”
“闭嘴,让你胡说八道了吗,你就胡咧咧!”徐辞年瞪他一眼,“确定没有了?如果以后再冒出来一个我不知道的,你就等着死。”
瞿城赶紧立正站好,作了个标准的军礼,“是的首长,绝对毫无保留,请组织放心,求组织原谅!”
这话刚落,远处就有一个白色的人影从宴会厅里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十个兄弟,带头的自然是岳照,后面还有阿强那几个对徐辞年不服气的人,看样子像是出来找人的。
徐辞年瞥了一眼,转过视线,一把拽住瞿城的领带,把他往自己跟前拽了拽,用不算大但足够所有人都听见的声音,慢条斯理的问道,“有人说我一个开小餐馆的,跟你在一块儿就是高攀了,你说,咱俩到底谁高攀谁啊?”
瞿城很显然也看到了那一帮子人,这些人听到这边的动静,已经走了过来。
他的脸色瞬间就青了,扒拉着徐辞年的手压低嗓子说,“辞年,咱有话回去说……给我留点面子。”
徐辞年哼笑一声,眼睁睁的看着那帮人走到了跟前,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情形,一下子顿住了脚步,显然有些傻眼。
“说啊,咱俩到底谁高攀谁?”
徐辞年手中的领带不断缩紧,脸上的表情可是丝毫没有心软,眯起眼睛笑着继续问,“据说今天是我这个厚着脸皮的人,抢了你宝贝岳岳弟弟的主角风头,是我恬不知耻的倒追你,勾引你,才得手的,你说是这么回事吗?”
草他妈的!是谁在孔雀面前造这种谣的!?
瞿城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贱嘴巴,眼看着周围全都看呆的一帮子兄弟,悔得脸色跟肠子一样绿。
徐辞年这股火气显然没有撒干净,这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这种问题,绝壁是给他下套,不管他怎么回答都是死路一条,简直是要了命了……
徐辞年看瞿城不说话,笑容更甚,今天不修理这个无赖他就不姓徐!
“怎么不说话,说啊,咱俩到底谁高攀了谁,又是谁倒追的谁,我要是说一,你敢说二吗?大点声告诉这些人。”
瞿城知道自己这一劫是逃不过去了,反正他是脑袋有坑说了谎,徐辞年没踹了他就不错了,眼睛一闭,嘴巴一横,他硬着头皮扯着嗓子来一句,“是我稀罕你!高攀倒追,什么不要脸的招数都使尽了!我心甘情愿,心里特美!”
周围几个人的下巴都掉了地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城……城哥这是怎么回事儿?他这身家怎么会倒贴一个穷酸的小老板,甚至还把整个豪庭都送了出去,这尼玛不是天方夜谭吧?!
阿强知道自己这次真是作死了,竟然得罪了徐辞年,胆战心惊的往岳照身后躲了躲。
而此时的岳照,脸色白的近乎透明,一双漂亮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两个人,完全的懵了。
他以爲徐辞年不过就是瞿城玩着新鲜的小傍家儿,肯定比不过自己这个二十多年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可是很显然,瞿城是认真了,比对任何人都要认真。
徐辞年看了他一眼,没有露出任何炫耀的姿态,这些本来就是他该得的,没什么可得瑟的,也没必要故意演给谁看,只要让有些人知难而退就足够了。
“走了。”他拍了拍手,掉头转身。
瞿城在心里长叹一口气,看都没看岳照一眼就跟了上去。
这次他真是彻头彻尾的栽在了徐辞年手里,不仅赔上了全部身家,还连人带心,从里子到面子买一送一,现在还要包邮送货,真他妈得给好评!
*****
徐辞年面无表情的走进客房,大门口的服务生本来想凑上来让他出示证件,结果他身后的瞿城对他们摆了摆手,任命的跟上。
一路上他都不发一言,径直往前走,明知道瞿城就在身后,但是连头都没回过一次,每次在瞿城想要凑上来的时候,就会加快脚步,一直跟他保持着距离。
瞿城憋了一路,难受的抓心挠肝,每次主动说话都会被徐辞年的一个眼神瞪回来。
他知道自己这次的事情做的非常失败,引起这么大的误会,也是他自作自受,可是他甯愿徐辞年打他一顿,让他心里好受一点,也不至于现在这样搞冷战。
之前他说了自己憋在心里很久的话,那种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让他做了错事,但是徐辞年到现在都没有给他半分回应,这让瞿城的心都凉了半截。
他明白徐辞年是个情绪内敛的人,心里哪怕再不舒服也不会泄露给外人看,所以一旦进了房间,关上房门,等待自己的是不是徐辞年无情的宣判?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一楼的电梯口,徐辞年伸手要摁下按键,瞿城再也憋不住一下压住他的手背,刚要张嘴说话,却被徐辞年伸手一下子打断。
“你现在不要跟我说话,否则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
“辞年……”瞿城脸色黯淡,使劲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原本笔挺的礼服被他扯得全是褶皱。
“都说让你闭嘴了,不许说话!”徐辞年又恨恨的咬着牙看他一眼,不停地看着电梯上往下落的数字,似乎非常的不耐烦。
瞿城脸色发青,困兽似的在原地踱着步子,眼眶也布满了红血丝,焦躁不安的情绪不断地涌出来,让他看起来比徐辞年还糟糕很多。
电梯“叮”一声到了,大门敞开,徐辞年看了一眼垂着头脸色晦明晦暗的瞿城,一把抓住他的领带把他拽进电梯。
“辞年你……”
瞿城这么高大的一个人,话都没说完,愣是被扯得一个踉跄,脚下还没站稳,就被徐辞年猛的按在电梯壁上。
瞿城愣了一下,还没等反应过来,徐辞年的嘴唇就突然压了上来。
“!”
这突如其来的吻让瞿城倏地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愣了好几秒,才突然反应过来毫不犹豫的探出脖子去捕捉徐辞年的嘴唇。
可是徐辞年压根不跟他废话,干净利落的踹他一脚,按住他的两只手,“你敢动一下试试。”
说完这话他像是迫不及待一样,一只手揽住瞿城的脖子,把他压向自己,嘴唇热烈急切的凑上去,噬咬着他的脖颈,像是把瞿城整个人都吞进去一样,撕扯着他的嘴唇,攫住他粗糙的舌头,使劲一咬,两个人的口腔里立刻尝到了血腥味。
瞿城从没有见过这样热情的徐辞年,脑袋仍然在当机状态,趁着接吻的空隙,喘着粗气问道,“辞年,你……没事儿吧?”
“闭嘴!”徐辞年呵斥他一声,一个膝盖顶进他的两腿之间,双手一扯,撕开瞿城的衬衫,一边吻一边咬他的嘴唇和喉结。
他整个人都泛着红色,全身散发着热气,目光执着又水光粼粼,带着铺天盖地的占有欲,像一只再也不压抑本性的豹子,狠狠地扑住自己的猎物,一口咬的他出血,毫不留情的留下自己的记号。
“你他妈不是说一直都是你缠着我吗,我对你没有反应,让你连说个旧情人的事情都不敢吗?好,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有没有反应!”
他下死劲儿使劲咬瞿城的脖子,双手急切的探进瞿城的衣领,抚摸他健壮的胸膛和褐色的RU*头,右腿一勾,骑在瞿城身上,修长均亭的身体缠在瞿城身上,用力扳下他的脑袋,落下铺天盖地的热=吻。
“你还敢说谎!还敢对我没信心,你太没数了瞿城!”
他左手薅住瞿城脑袋上的黑色短岔,右手迅雷之势扯掉瞿城的腰带,随手扔在电梯里,腰带扣子砸在地上发出“砰”一声响,他扯开瞿城的裤子,沿着线条起伏的腹肌探进耻毛里,还不忘下狠劲儿使劲拽。
被徐辞年突然起来的疯狂吓到的瞿城只是愣了几下,接着全身就像是燃起了大火,不仅是身体,连心窝都快烧着了。
大手一托,揉着徐辞年的屁股,把他整个人都翻在自己身上,两处毛发被扯得生疼,可是身体却不可抑制的起了反应。
深邃的眼睛半眯起来,散发着野兽般的亮光,粗重的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他探出脖子,热烈的去追逐徐辞年的嘴唇。
咬住他的上唇瓣,声音沙哑道,“……辞年,你再说一遍,说你也在乎我,不是我一个人这里瞎忙活。”
“说个屁!让你动了吗?”
徐辞年毫不留情的反击,两条腿盘在他腰上,把瞿城整个上衣都撕掉,丢在电梯里,擡手使劲的敲他脑袋,“你他妈脑袋都被狗吃了吗!你觉得我对你不好,不会跟我说?非得用这么蠢的方式,还害怕我误会!我他妈就是误会了!”
“实话告诉你瞿城,昨天要不是我脾气好,早他妈进去弄死你个贱人了,你招上我就别想甩下来,你他妈跟董锋不一样,你听懂了没有!”
他越说越激动,一想到瞿城这两天的所作所爲,只觉得又气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