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人族禁地里的种种秘密，玉祭却没有公开评判，其实就是给玄派留一线生机。

牧常师不是不明白玉祭的宽仁，但是他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功亏一篑。

洛臣锋：「师傅……」

牧常师看洛臣锋。

洛臣锋站的笔直，一身正气。

玄派有洛臣锋，一定会越来越好。

他没什么不放心。

牧常师笑了笑，回头看来时路。

他们此刻站在的是险地的山脉之上，往回看是苍茫的空地，透过空地能够看到一片小花园。

牧常师开口：「我领情。」

牧常师从小在玄派长大，之后又在玄派担任了四十多年的掌门，对玄派有着很深的感情。

当初他奋力阻止玉祭，一部分是不甘心失败，一部分也是害怕连累山门，现在玉祭发现了这些也没有牵扯玄派，他领情。

牧常师：「这里所有的一切，与玄派普通弟子没有关系，你让他们走。」

玄派弟子在与不在，对玉祭来说意义不大。

玉祭把洛臣锋以玄派弟子送走，而后回到险地的山脉之上。

牧常师：「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答。」

玉祭也不客气：「这里的炼屍阵与前方深谷中的九曲夺阴阳大阵与殿内骨阵，是不是你布下的。」

牧常师点头：「是。」

玉祭沉了沉眼：「游凰的鞭子你从哪里得来的？游凰的屍体在哪里。」

牧常师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块，盘膝坐下：「那条鞭子是我从畸形妖组织里拿到的，是畸形妖首领让我用鞭子来布阵。」

玉祭：「布阵滋养前任妖王？」

牧常师：「是。」

玉祭：「他们是想复活前妖王？」

牧常师顿了顿，没回答。

鬼王眯眼，看了一眼牧常师。

牧常师，说：「前任妖王与沐风师祖有合作联系，一直有约定，约定要助沐寒商复活。所以畸形妖组织首领一直与沐寒商有联系，帮助沐寒商炼鬼身。」

「最初的时候，那个继承者为沐寒商奔走布阵，也顺带着给前妖王滋养，想救回前任妖王。」

牧常师：「但是后来畸形妖组织分为了两派，畸形妖组织开始脱离他的掌控。为了控制住畸形妖组织，首领需要助力，他就找上我寻求跟我合作。」

说到这里，牧常师停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鬼王手里冒出一丝丝淡金色的雷光：「你与畸形妖合作是想学前任妖王那样，炼制出来能被你们控制的凶屍，用凶屍消耗各门各派，然后趁机做个三界之主？」

牧常师坦然：「我想做三界第一人。」

决定了说，那就一次说清。

牧常师的师傅是上一任人主，从小就听他师傅说千年前的战乱，说当时的风起云涌，说玉家家主玉天音的事迹，说他们玄派首席弟子沐寒商的故事。

牧常师很崇拜他们。

随着年纪的增长，牧常师野心初生，他想像千年前的那些英雄一样，有一番作为，想让后人也这样崇拜自己。

尤其是在享受了人主那种人上人的感觉之后，牧常师就开始不满足於只做一个人界之主，他想像玉天音那样，做三界第一人，

牧常师：「我不满足於做一个人界之主，畸形妖组织首领不满於畸形妖组织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我们两个一见面就决定合作。」

牧常师：「我们确认了合作关系之后，畸形妖组织的首领就给了我流火鞭，让我布九曲夺阴阳大阵，滋养前妖王。」

牧常师：「我还在人族禁地里设置了炼屍阵，把一些得罪我、反抗我的弟子扔进阵法里，把他们炼制成凶屍。」

楚清从一开始就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默默不说话，现在听到牧常师亲口承认这话，逐渐握紧了手里的灵剑。

多少人为了这样的阴谋付出了生命。

可恨！

石乐没了笑脸，表情很严肃。

冥主从袖中抽出一张淡金色的布帛，淩空展开，随后拿出一根笔，开始写。

鬼王手里把玩着细细的黄金雷线：「如果只是为了滋养妖王魂魄，九曲夺阴阳大阵用普通的黑猫屍体，抽取我与清度的屍体就可以，用不着玉家祖宗屍体与流火鞭。」

鬼王：「你们把阵法弄的那么复杂，除非是为了做更复杂的事情。」

牧常师挺拔脊背微垮，说：「是，最开始我们的确只是想滋养前任妖王，但后来，畸形妖组织首领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想把前任妖王炼成不化骨。」

石乐震惊：「不化骨！？」

一道寒光划破长空，一把寒气逼人的长剑放在了牧常师的脖子上。牧常师耳边的头发被剑光削断，从空中飘悠悠得掉在地上。

楚清眼神冰冷。

就是这些人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害死了玉天音，害死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人。

现在还想害更多的人，真的是罪无可恕！

随着牧常师的供述，冥主展开的布帛上，出现一行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