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化骨被彻底杀灭, 凶屍大部队基本上被清光,还有一些在其他方向的零散凶屍也已经有附近门派的弟子们去斩杀。
三界之乱过后, 三界终於安稳太平。
三界的凶屍之乱已被解决。
苗阳被石佛带走酱紫那样子, 相思与游凰都面有倦意,不负与非凤难得得安静下来。
鬼将们闲来无事,就坐在院子里讲给妖王讲故事、爆石佛的料, 只是不负跟非凤没想到就讲个故事而已,却把妖王与冷陨讲进了客房里,还上了封印。
不负目送冷陨扛着妖王进了院子,然后又眼睁睁看着小院子里浮起封印,顿时无聊, 懒洋洋得趴在桌子上。
不负:“没有任务好无聊。”
岁好泡好了茶, 很体贴的说:“这几天大家精神都极度紧张, 喝了灵茶就都回房打坐或者睡觉, 好好放松放松。”
与凶屍决战的这三天里, 三界门派的弟子们力竭之后可以下场休息, 但鬼将们担负三界弟子安危, 要时时刻刻注意战场上的走向, 不能片刻松懈安稳。
这样精神高度紧张得战下来, 除了石佛与春华这两个那个战斗狂人,其他的鬼将们多多少少有些疲倦。
不负趴在石桌上,托着着下巴开始回顾以往:“想当年我们肉体凡胎,打三天架还轻轻松松,现在有了鬼力加成了打个架居然都觉得有些累。难道是老了?”
相思:“是我们的敌人层次高了。”
他们生前虽然是肉体凡胎, 但是武力在那时候是顶尖的,对手也是一些普通人。
现在他们能力提升,但是对手是不知疼痛,不知后退的凶屍,有些凶屍战力比他们差不了多少,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要分心照顾三界的弟子,当然会累。
相思顿了顿:“你不老。”
听相思夸自己,不负立刻乐了。
非凤真想学苗央翻白眼。
被相思说一句不老就是夸?
不负轻哼。
你们这些狗粮制造者太浪,才不会懂我们这些纯情小浪漫!
非凤:“……”
就这思想觉悟,活该没媳妇儿。
游凰看了非凤一眼。
非凤清咳,立刻端坐。
有媳妇儿也不能太嘚瑟。
执手与清度脸上带笑风轻云淡饮茶,闲看看非凤与不负用眼神你来我往,再看非凤被游凰一眼制服。
岁好无奈的摇摇头。
春华低着头,默不吭声喝茶。
非凤不捣乱,不负托着腮:“大哥不愧是大哥。这三天我们累得够呛,大哥居然还有力气精力开封印啪啪啪。”
说着,不负哀怨:“我们紧着盼着兄弟们集齐庆祝一顿,现在终於把大哥与王都给盼了出来,大哥却跟大嫂亲密密去了。”
相思:“……”
这大嫂喊的,真自然。
不负哀怨过后,就掰着手指头:“还有王,算算这都好几天了,三界战乱都没出来。话说回来,大哥速度也太快了,这才出封几天?就告别单身了。”
非凤笑眯眯:“只是告别单身?”
不负:“?”
非凤:“大哥还没出来就已经被王定下了娃娃亲,已经是告别了单身。现在大哥脱的可不是单身的身……”
不负:“不是单身的身?”
那能脱什么身?
非凤神秘笑。
不负瞬间反应过来。
不负无语:“……”
按时间算,他们九个兄弟里他最先开窍喜欢思思的,最先有了心上人当然,到头来为什么反而是他最后脱单脱身唉唉!
不负觉得自己委屈。
非凤拍拍不负的肩:“你不孤单,还有岁好跟春华陪着你呢。”
不负:“七哥只是明面上单着好嘛。”
非凤挑眉:“难道你不是明面单着?我记得思思好像同意让你脱单了的。”
相思淡淡得看了不负一眼。
不负:“……”
二哥,不带这样挖坑的!
游凰一巴掌拍在非凤后脑杓:“就你嘴闲话多,要是你很有精力,也不想回去睡觉,你今天晚上就在外边站岗。”
非凤立刻表示:“困!累!要睡!”
游凰眯眼。
非凤立刻捂嘴:“我闭嘴。”
说完,非凤立刻拉着游凰站起来:“那啥,大家累了好几天了,赶紧去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再见。”
说着,非凤就要带游凰回去。
游凰一巴掌拍开非凤的手,在走之前看着不负说:“不负,明天来切磋。”
不负哀嚎:“我都这么可怜了,求放过!”
岁好笑了笑,又给相思倒了一杯茶:“思思啊,这几天你兼顾全场最辛苦,一会儿回屋让不负给你揉揉肩捶捶腿。”
相思摇摇头:“没事儿七哥,我不累。”
执手喝完了茶,帮着岁好收拾茶具,笑眯眯得说:“小九你累的。不负才不累。是不是不负?”
不负唰的坐直身体,笔挺:“是!”
收拾好了茶杯,清度也起身:“不负你不累弄就好好得给小九揉肩,今天你要是偷懒,明天让三哥虐你。”
执手跟着站起来,说:“对,虐你。”
说完,执手还拉岁好与春华下水:“小六、小七,你们给做个见证啊。不负今天要是没伺候好小九,明天让三哥抽他。”
岁好失笑:“好。”
春华听到执手叫他,下意识得抬头,然后又慢半拍得疑惑发问:“五哥?怎么了?”
执手歪歪头:“春华,你今天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啊,我还想问问你怎么了。”
清度眼神清明,摸摸执手的脑袋说:“大概是累着了,都早点儿回去歇着。”
春华点头:“是,四哥。”
执手与清度转身进了小院,执手抬头看清度:“你知道春华为什么这样?”
清度笑了笑:“大约是知道。”
执手:“为什么?”
清度指指自己的嘴:“三下,告诉你。”
执手踮脚抱住清度,然后使劲儿么三下:“好了,快告诉我。”
清度笑着托住执手的后脑杓,加深执手的浅尝辄止:“大约是吃醋了。”
清度模模糊糊的最后一个字,消失在两人交缠的唇齿之间。
执手与清度离开,院子里只剩下不负、相思、岁好还有春华。
岁好收了茶具,站起身:“现在三界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没有凶屍作乱,你们可以好好的休息了,都去休息。”
不负点头:“是,七哥。七哥你也早点休息,还有六哥你也是,明天三哥二哥切磋,肯定要拉上你的。”
春华也点头:“嗯。”
岁好拍了拍相思的肩膀,回身去了自己的院子,春华也站起身,往岁好小院旁边的院子走。
到了小院门口,岁好对春华说:“晚安。”
春华点头:“晚安。”
岁好春华也走了,只剩下不负与相思。
不负清咳一声,演技爆发,秒变柔弱小可怜状:“思思,为了明天不被三哥抽鞭子,求收留,求让按摩,求让伺候~嘤嘤嘤。”
相思太阳穴突突跳:“……”
他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个家伙的!?
不负:“思思~”
相思转身进院子:“不许说话。”
不负:“……”
相思回到小院,不负亦步亦趋跟着。
相思一皱眉,不负就可怜兮兮。
相思一开口,不负就嘤嘤嘤。
打架解决,相思又打不过。
最终,相思一甩袖子,随不负去了。
进了屋子,相思盘膝打坐。
不负也跟着上了床。
相思抬手想赶人,但想到自己已经同意了不负的追求,犹豫了一下,就又放下了手。
不负抓住机会,嗖嗖上了床,半跪在相思身后,伸手按在相思的肩膀上,靠近了相思的耳朵,轻声问:“思思,你觉的我们是先从肩膀开始按好,还是先从手腕手臂开始好?”
不负的声音低低暖暖得,跟平时的时候不太一样,加上这样从背后环抱的姿态,相思不太自在得动了动身子。
相思挪了挪:“我不用了。八哥你睡,我打坐一晚上就好了。明天我不会告状。”
不负低头,就看到他与相思之间隔了拳头那么大的空隙。
不负没有继续靠近,而是保持了这样的距离跟相思聊天:“那怎么行,阴奉阳违要是被知道,三哥肯定会抽的更狠。”
不负一直喜欢相思,也知道相思很排斥别人近身,相思能让他爬上床已经很好了。
不负开始轻轻给相思按揉肩膀:“那我就自作主张从肩膀开始了,思思你要放松,别绷这么紧,放松~”
相思:“八哥……”
因为小时候的一些事情经历,相思特别不喜欢被人近身,甚至是抗拒,但不负对相思来说是特别的,所以在不负靠近的时候他已经尽量得放松了。
不负附在相思耳边:“思思,我保证,在你不同意之前我不会对你怎样。你别想太多。放松。”
相思微微垂眼:“我尽力。”
但身体还是不自觉紧绷。
不负侧头亲了亲相思的侧脸。
突然被亲,相思身子一抖,身子嗖的反过来,抬头立刻推开不负。
不负猜到相思会有的反应,所以相思反手推的时候,不负的身体一动没动。
相思:“……”
不负伸手,把相思又给抱回来,然后抱紧:“思思,我真的不会强硬怎么样,你相信我好吗。”
相思顿了顿,没反抗,但脊背依旧挺直。
不负无奈:“思思,你闭上眼跟着我的力道节奏呼吸。呼……对,然后吸……”
相思闭上眼,心里想着:这是不负,这是不负,这是喜欢我我也喜欢着的不负。
之后余生要与我相伴走下去的不负。
这是不负,不是那些人……
想着想着,相思身体彻底放松。
顿了顿,相思靠在了不负的胸口。
不负似乎很激动,心跳跳的很快,嘭嘭嘭,强劲有力,莫名的让人有安全感。
相思突然感觉累:“有些累。”
不是这几天的累,而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一种感觉,一种深深的疲倦。
不负手一顿,立刻一圈,把相思牢牢得圈在了怀里:“我抱着你,睡。”
相思摇摇头:“我给你讲个故事。”
不负揽着相思:“我听。”
相思靠在不负胸口,听着不负强健有力的心跳,开口说:“我六七岁的时候就被送到王身侧,你应该知道。”
不负点头:“嗯,我记得。”
不负当然记得。
想到初次相见,不负笑着说:“是老将军带你来的。来了之后老将军把你放在院子里,然后就跟王在殿里聊天说话。”
不负:“老将军让你在殿外等着,你啊却调皮的跑到荷塘边上够莲花。”
相思入宫那天天气晴暖,荷塘里的粉色荷花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美不胜收。
但在不负眼里,那个一身红衣站在荷塘边上伸手够荷花的小小少年,更美。
相思也想起当时的情景:“爷爷把我送入宫后没几天就病逝了。”
不负握住相思的手。
相思回握住不负的手:“关於我的家世我的出身,你应该听到过一些。”
不负把玩相思的手指:“关於将军府的事情我是听到过一些,只是不多。”
相思抬头看不负:“你不好奇我爷爷为什么在我六七岁的时候就把我送到王身边吗?”
不负亲亲相思的额头:“那还用问?一定是为了能早点儿遇见我,然后让我保护你。”
不负的回答让相思无奈。
相思无奈得摇摇头,说:“因为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将门大哥。”
不负:“你同父异母的大哥?就是王随便找了个借口给五马分屍的那个色痞?”
不负皱眉:“他欺负你?”
相思说:“我父亲是将军,母亲也是将门之后。他们在军中相识、相恋、之后成亲。但成亲之后我父亲又陆陆续续娶了几房小妾。”
3000年前,没有一夫一妻制,男人们基本上都是三妻四妾,相思的父亲是战门名将,仰慕者更是众多。
相思:“我母亲是将门女,成亲后的几年一直在外征战,根本没时间与精力养儿育女,奶奶便给父亲纳了好几房小妾。”
相思回忆之前:“父亲虽然喜爱母亲,但也不是特别忠诚之人,小妾入府后不久就有了孩子。府里小妾的儿子都十多岁了的时候,我才出生。”
相思是嫡子,一出生就备受宠爱。
只是好景不长,在相思还小的时候相思的母亲就战死了,紧接着相思父亲就立了最先生了儿子的小妾为正室。
相思垂眸:“那个小妾上位之后就开始整顿将军府,我这个先嫡子就成了她的眼中刺肉中丁。父亲常年不在,爷爷又年迈重病,那小妾在府里可以说是一手遮天。”
不负可以想象相思的生活肯定不如意,有些心疼:“思思……”
相思:“那个小妾的大儿喜好男风还有特殊癖好,每天变着花样玩,还玩出过人命,爷爷被气的病了好几场,最后重病。”
不负发现相思的手很凉:“思思?”
相思抬头看了看不负:“后来有一天,那个大儿子看我的眼神让我害怕,我还发现再被送进府的男孩儿与我眉眼相似。”
不负瞳孔紧缩,怒从心中起:“混蛋!”
从认识相思起,不负就知道相思外表看起来傲漠,但内心还是有些不安与敏感的,所以不负察觉自己喜欢上相思后,就一直小心翼翼靠近,不敢太过界。
之后不负感觉到相思对他心动,但相思还是一副不可靠近的模样,不负也曾沮丧曾想过强硬一些,但王看出他对相思的意思后,对他说不能太急躁。
不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遵循着王的那句话,之后的日子里,他再喜欢相思也只敢在嘴上说,手那是真不敢动。
回想之前种种,不负大怒。
原来思思这么敏感、这么排斥别人近身,是当时被那色痞给吓到了。
那时候相思才才六七岁啊!
混蛋!
五马分屍都是便宜他了!
不负怒火攻心,相思抬手。
白皙的手按在不负的眉心轻轻按揉,相思说:“我当时害怕极了就给爷爷说,爷爷不顾病重,连夜给我收拾好了衣物,第二天就带着凤羽弓把我送到了王身边。”
想到鬼王,相思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我又没事儿,而且我到了宫里没几天,那个混蛋就被王给五马分屍了。”
只是他爷爷这么一折腾,病更重……
不负平复了怒气,抬手握住相思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对不起思思。”
如果他早点知道这些,如果他能早点遇到相思,他家思思就不用受那些胆战心惊了。
好在他们跟的主子给力。
不负亲完,突然说:“王太帅了!”
以前不负也觉得他们王帅,是那种战场上英姿飒爽的帅,但今天听到思思这么一说,不负顿时感觉他们王帅炸了!
相思:“……”
果然正经不过三分锺。
见相思眼里浮现无奈,不负揉了揉相思的头发:“思思,老爷子疼你,他看到你能现在这样的成就一定会很欣慰,但你如果因为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怀放不下,老爷子在天上也不会开心。”
相思:“我知道。其实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差不多放下了。”
战场十年,相思经历过无数生死,看透了很多东西,也不再是之前那个柔弱到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孩子。
相思笑了笑:“只是儿时的冲击太大,我内心还是多多少还是被影响着。现在死过这么一次,又看到王与王后,妖王与冷陨、宥暝大人与玉师祖、还有兄长们的感情,才猛地意识到我不一定会像母亲那样以悲剧收尾。”
相思顿了顿又说:“而且……”
床事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糟糕……
不负:“你肯定不会像你母亲那样。首先我死都不会纳妾,更不会与别人有那种亲密关系。而且,你不会死。”
一席斩钉截铁的话说完,不负又问:“思思,你刚才要而且什么?”
相思:“……”
相思靠在不负胸口:“没事儿。”
不负身材要比相思高大,胸膛也很宽阔,相思身材窍细,这样靠在不负胸口时完全被不负环抱,契合度很高。
相思觉得挺舒适,就半眯上眼睛。
不负见相思闭目,以为困了,就抚摸着相思后颈开口说:“思思。”
相思:“嗯?”
不负的力道轻重适中,相思觉得舒服,就轻轻闭上眼。听到不负唤他,相思就懒洋洋得应一声。
听着相思带着倦意(惬意)的声音,不负轻声说:“睡,我会一直陪你。”
相思内心好笑:“嗯。”
很快相思呼吸变得平稳清浅。
见相思睡着,不负一动不敢动。
不负半跪着抱着相思,唇角微扬。
现在不是战乱年代,凶屍之乱也已经解决,剩下的时间都是你我的。
第二天,天气晴朗。
游凰从打坐中醒来,感觉神清气爽。
游凰睁开眼,就看到非凤已经从打坐中醒来,醒来的非凤正坐在他对面,托着腮看着他。
秋末冬初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披在非凤的身上,模糊柔和的非凤的五官,也让非凤多了几分温暖柔和。
非凤微微倾身过去,在游凰唇上印下一个吻:“早安,我的凰凰。”
游凰眯了眯眼,准备推开非凤。
而非凤似乎知道游凰的意图,抬手一个用力推到游凰,固定压住,然后加深了这个吻,唇齿交缠不休。
等游凰再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游凰唇角的皮都被磨破了。
非凤却一脸哀怨。
游凰瞪:“今天要切磋。”
非凤弱:“我也没想怎么……”
游凰冷笑:“没想怎么,还脱我衣服?”
非凤调笑:“你也可以脱我的嘛~”
唰,游凰拿出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