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肃长公主大怒:“好!说得好的!本宫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来人!给本宫摘了他的九龙金冠,脱了他的蟠龙衣袍!本宫今天也要的不遵军令一次了,等本宫打死了这业障,打死之后,本宫自己去太庙向列祖列宗请罪!”
众人面面相觑,敦肃长公主断喝:“你们傻了?本宫的话也不听了?!”
众人无法,只得上前脱了祁骁衣袍,祁骁由着众人动作,不多时就让人去了衣冠,只剩一条玄色倭缎裤,众人呐呐,看向敦肃长公主,敦肃长公主厉声道:“等什么?!将他的手绑起来!吊在这树上!给本宫抽!”
众人无法,只得依命照做,里面江德清本亲自烹茶要送与敦肃长公主来的,赶到内院来一看情形一下子跌了茶盏,踉跄着跑来跪下求道:“长公主息怒!太子还年轻,容易糊涂,公主是长辈,教导他就是了,何以动家法啊?!”
敦肃长公主一甩手:“他年轻?!他今年已经二十了!他什么道理不明白?明明什么都懂,偏偏要犯下这大错,岂不是故意?!皇上仁厚,好意让他在府中闭门思过,他呢?你可见他有半分愧悔之心?今天本宫就要给他个教训,让他明白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江德清老泪纵横,叩头不已,哀哀求道:“公主!老奴伺候了太子二十年啊!太子有什么错处,都是老奴侍奉不到的缘故,如今公主硬要责打他,不如改打老奴!都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没伺候好太子……”
敦肃长公主硬着脖子道:“主子犯错,下人受罚,这是宫里的规矩,但在本宫这,犯了错就得自己挨鞭子,才能让他受着教训!公公莫僭越,这老祖宗的家法,不是谁都能受的!”
江德清连连叩头:“老奴知道,老奴知道,公主不看老奴兢兢业业伺候了这二十年的情谊,只看,只看……”,院子中并无外人,江德清也不再避讳,哽咽道:“只看他那早逝的父皇和母后的面上!饶了太子这一次吧!”
此言一出敦肃长公主瞬间滚下泪来,再看祁骁,祁骁也红了眼眶,敦肃长公主偏过头,江德清见敦肃长公主心软了,连忙哭道:“公主……多少年过去了,旁人忘了那两位,公主也忘了不成?!公主好狠心,如何下得去手啊?”
敦肃长公主竭力压下心头大痛,半晌哽咽道:“本宫没忘!本宫都记得……孝贤皇后走前,拉着本宫的手……让本宫将骁儿当做自己的孩子,她说……不求他将来同他父皇一样成为盛世明君,不求他同他父皇一样征讨四海,守土开疆,只求他平安喜乐……”
“孝贤皇后的话,本宫言犹在耳,若有一丝不到之处,本宫何处安身立命?!”敦肃长公主转头看向江德清,嘶声道:“但你看看他!天大的篓子,他骗要去捅!现在还这样没心没肺,本宫岂能不罚他?!不必多言,今天就是皇上来了本宫也不会听的!”
敦肃长公主狠下心来,对执鞭的下人厉声道:“等什么?给本宫往死里抽!”
下人无法,只得动手,一扬手,“啪”的一声,祁骁劲瘦紧实的胸膛上瞬间多了一道鲜红的印子!
江德清像是被老鹰抓去了小崽的老母鸡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扑到祁骁身上替他挡着,江德清连连告饶,大哭道:“老奴命贱!公主还是打老奴吧!”
祁骁双目通红,低下头轻声安慰:“公公,让开吧,我并不疼……”
江德清摇头,转头跪下来不住磕头:“公主饶了太子吧……您看着他没事人一般,他心里的苦处,谁能知道?公主不知道,太子自打回来后,一直没进过寝殿,只宿在内书房,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只是怔怔的出神,别人不懂,老奴懂得!物是人非啊……太子心里苦着呢,放走世子,他也不愿意啊……”
祁骁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公公年纪大了,经不起大喜大悲,来人……送公公回房。”,下人不敢不从,连忙拉着告饶不已的江德清下去了。
敦肃长公主抆了抆眼泪,狠下心肠道:“接着给本宫打!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