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宁阴沉着脸,神色凶狠地立在树下,怒发冲冠,双目如电,正急怒攻心地盯着墨燃。
他这凶悍淩厉的模样委实骇人。
然而……
墨燃瞪了他几秒钟。
发现自己……可耻地硬了。
楚晚宁向来一丝不苟,堪称禁欲的繁冗白袍此时已经淩乱不堪,唯有靠他细长白皙的手紧紧揪着,才不至於滑下肩头。他嘴唇被亲的嫣红微肿,脖子侧面还布着零星吻痕。虽是恶狠狠的神情,但却更惹人怦然心动。
前世,关於楚晚宁的那些记忆,那些疯狂、血腥、仇恨、恣意、征服、快感,堆积起来的记忆。
那些墨燃懒得去想,原本也并不打算去想的记忆,都在这弥漫着血气和百蝶花香的空气中,瞬间变得触目惊心,难以掩藏。
潮水一般地,轰然涌上心头。
要死,他还是不能看楚晚宁这个样子。
就算再讨厌他,再恨他,恨不得把他剁成馅儿包进馄饨皮里头煮了吃了,墨燃依旧不得不承认。
前世,自己最刺激的几次情•事,最血脉贲张,头皮发麻的高潮,都是在楚晚宁身上获得的。
恨他是一回事。
但对於男人,尤其是墨燃这种特别不要脸,特别禽兽的男人,身体的本能反应,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楚晚宁缓了口气,似乎真的气到了,捏着天问的手都细细发着抖。
“清醒了?”
墨燃咽下一口涌上的血沫:“……是的,师尊。”
楚晚宁似乎还没打够,但是他知道这幻境有鬼,并不应该怪罪在墨燃身上,原地踌躇了一会儿,终於还是把柳藤收了回去。
“今日之事……”
他还没说完,墨燃就抢着道:“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对不会说出去!我要说出去,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楚晚宁静默一会儿,冷笑道:“你这赌咒我听了不下百遍,没有一遍是作数的。”
“这回绝对是真的!”身体有反应归有反应,但是想上楚晚宁这件事,就和喜欢吃臭豆腐一样,在墨燃眼里都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情。
臭豆腐自己找个没有人的角落啃了就好,省得熏到别人。想和楚晚宁上床也是一样的道理。
墨燃向来厌憎楚晚宁,怎么可能告诉别人,他居然会一边讨厌人家,一边又暗戳戳的想要上人家?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还有上辈子和楚晚宁的那些烂事儿,他真是完全不想再提,饶了他吧。
“这个幻境有很强的迷惑性,你在里面遇到的人,都会变成心中最想看到的样子。”
楚晚宁一边和墨燃并排走着,一边说道。
“必须要凝神静气,才能不被幻像迷惑。”
“哦……”
嗯?等等!
墨燃忽然一个激灵,想到一件事儿。
如果是这个样子,那上辈子在幻境里,自己看到的师昧也不一定就是师昧?说不准依然是——
他瞥了一眼在旁边走着的楚晚宁,忍不住恶寒。
不可能!
如果上辈子亲的是楚晚宁,肯定免不了一顿抽!最少也要吃个巴掌!
肯定不是楚晚宁!肯定不是他!
正在心里激烈地呐喊着,楚晚宁忽然停下脚步,把墨燃拉到身后:“噤声。”
“怎么了?”
“前面有动静。”
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和前世完全不同了,因此墨燃并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一听楚晚宁这么说,立刻问道:“会不会是师昧?”
楚晚宁皱眉道:“你在这幻境中,绝不能提前去幻想见到的人是谁,要是你忍不住想了,一会儿看到的东西就会变成那个人的样子。摒除杂念。”
“……”墨燃努力了一会儿,发现做不到。
楚晚宁看了他一眼,手上不知何时凝出一把灵力结成的匕首,朝着墨燃的胳膊紮了下去。
“啊——!”
“别叫。”楚晚宁早有预料,另一只手直接点上墨燃的嘴唇,指尖凝着金光,墨燃顿时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疼吗?”
“……”废话!你自己紮一下看看疼不疼!
墨燃含着泪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疼就好,除了这疼痛,其他什么都别想,跟在我后面,我们过去看看。”
墨燃一路暗骂楚晚宁,一路跟着他沿着曲径悄然往前,谁知越靠近那个地方,越能听到嘻嘻哈哈的无数人语,在这空寂的地方显得格外诡谲。
绕过一堵绵延的高墙,两人总算来到了声音发出的地方——
那是一栋披红挂绿的楼宇,灯火辉煌,红纱摇曳,偌大的院落中熙熙攘攘居然摆了一百多桌酒席,桌上鱼肉鲜蔬无所不有,宾客把酒言欢,觥筹交错。
门扉大敞的堂中,一个硕大鲜红的“囍”字格外惹眼,看样子这里居然正在办一场热闹非凡的喜宴。
“师尊……”墨燃低声道,“你看这些在喝喜酒的人……他们都没有脸!”
作者有话要说: 本死狗要提问了,上辈子,墨燃亲的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