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我原本以为这是我最苦逼的一天了。摔断腿的孤寡青年孤零零地在医院病房里度过光棍节。没想到这个双人病房来了个新的房客,还是一个超级可爱的女孩子,她笑起来有一对兔牙,像只小兔子,太可爱了。]

是这个男生的日记啊……夏习清快速地翻了翻,到某一页的时候停了下来。

「啧,六个多月才追到手……」他看着写着[2015年5月20号]日期的那一页,忍不住自言自语。

「追到手了?」

夏习清听见周自珩的疑问,又听见那头传来哗哗的翻页声,心想他肯定还没看到后面,「你看得也太慢了。」说完他又潦草地往后翻了翻,偶然间看到其中一页日记上写着[她又住院了,希望手术顺顺利利,不要再出问题了。]

这个女孩子一再住院,应该是有很严重的病吧。

他忽然想到了刚才书桌上的书。

「他女朋友得的病应该就是第三本书里的……左心发育不良综合症。这个病好像是一种先天性心脏病。」夏习清翻着之前那本书,试图从里面找到些有效信息。

「这个收音机是女孩儿送给他的礼物。」周自珩突然开口,「你看到了吗?」

「我看看。」夏习清往后翻了翻,果然翻到了周自珩所说的那一页。

[2016年5月20号天气晴]

[她今天送了我一个老古董,一个收音机!她说是这个收音机是她爷爷年轻的时候攒了一大笔钱买给她奶奶的,用来求婚的,她小时候每天趴在收音机边上听故事,我现在都能想像出那个小奶兔子的样子,唉,要是真的能穿越就好了,想回去看看她小时候的模样。]

「原来这个收音机还是个有故事的道具。」夏习清笑了笑,「这个老古董不会还要见证他俩结婚吧,三代老臣啊。」

「没有。」周自珩冷静地否决了夏习清的玩笑,「他们的感情出问题了。」

「……什么?」

「你再往后翻,倒数几页。」

夏习清按照周自珩的提示翻到最后倒数的那几张。

[2019年5月13日天气阴]

[今天和她吵了一架,感觉我们之间好久没有好好喝对方沟通过了,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我真的不明白。时间果然会让一切变质吗?]

看到这句话,夏习清忽然沉默了,这种痴男怨女的故事每天层出不穷,开始的时候总是美好的,时间一长,摩抆、矛盾、妒忌、怨怼,这些负面情绪开始滋生,开始疯长,直到把两人之间的感情统统吞噬,曾经相看两不厌的面孔也变得面目可憎。

所以为什么要开始。

这个世界上最稳定最无害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

这种现实的爱情故事让夏习清情绪进入低潮,他随意地翻着后面几页,用这种方式掩盖自己内心的波澜,直到手指停留在最后一页。

[2019年5月20年天气大雨]

[我为什么要关机,就算被误会再生气也不应该关机的,如果我不关机的话,她不会情绪激动晕倒。紧急联系人……这个卡片太讽刺了,唯一一次用到的时候我竟然主动切断了联系。死的人应该是我。]

「女孩儿死了……」夏习清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局,「死於心脏病突发。」

「死於……」周自珩似乎有话要说,但他顿住了,隔了一会儿才问道,「所以是来不及抢救才去世的吗?」

「嗯。」夏习清将日记本放回桌子上,他早就过了会被这种爱情故事感动的年纪,他现在所想的是,这本日记的作用是什么。按照上一期密室剧本的安排来推测,房间里的每一件道具都不是无端存在的,他们的作用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推出密码的线索,可是日记里有太多的日期,如果没有其他线索的配合,应该不太可能推出密码。

另一个作用就是和密室剧情有关,或者说和killer有关,可这就更说不过去了,这个故事到目前为止怎么看都是一个爱情故事,和上一期的悬疑谋杀案毫无相似之处。

那么这一期的killer又应该是怎样的身份呢?

陷入沉思的夏习清眉头紧锁,抽屉里再没有别的东西,他缓缓合上,眼神落到之前拿出来的那个被他倒扣在桌上的相框。

他这时候才发现,相框的背面写着一句话。

[归还到正确的位置吧。]

正确的位置?

这和夏习清一开始看到这个相框的想法不谋而合,相框这样的东西原本就应该放在桌面上,而不应该是抽屉里。如果将男主和女主吵架的信息联系起来,就可以解释了。

夏习清拿起这个相框。

应该放在哪儿呢?

「你那边真的没有相框吗?桌子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没有任何提示信息的夏习清只好再一次向周自珩确认,毕竟他们的房间有那么多雷同之处,说不定在他的房间里,这个相框已经被固定在某个地方了。

「没有,我没找到什么相框。」周自珩的声音非常肯定。

正在这时,夏习清忽然发现,就在桌面的右上角,那台笔记本电脑的右侧桌面上有一个手掌大小的矩形凹槽。他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相框边缘,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有些离奇的想法。

难道说……

他试着将那个相框放在右上角的凹槽处,如他所想,相框连同支架分毫不差地嵌了进去!

「我找到正确的位置了。」夏习清舒了口气,原来这些凹槽都是有用处的,还好他一进来就觉得不对劲。

正在这时候,台灯居然自动亮了起来,毫无预警。

然而这并不是最诡异的。他真正觉得细思极恐的是周自珩接下来的一句话。

「相框出现了。」周自珩的声音中满是讶异,他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你知道是怎么出来的吗?就像机关一样,桌面的一个部分打开了,相框从里面被推了上来,立在了书桌的右上角。」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