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战事如何了?」慕含章见他过来,便放下手中的书册。
「天色晚了,淮南军回去吃晚饭了。」景韶不甚在意地说着。
「鹭洲离平江只有三十里,我明日一早过去,晚间就能赶回来。」慕含章将被老虎暖得出了汗的小腿挪走,立刻就被景韶给抓住,拉到了他自己身边。
「不行,再等两天,等我把顾淮卿往后赶十里地我就陪你去。」景韶饶有兴趣地看着手中的脚,抓住一只睡得软乎乎的毛爪子,在那柔嫩的脚底轻挠了挠。
慕含章怕痒地往回缩:「鹭洲有父皇派的官员,你去了岂不给人认出来?」
「我装成小厮跟你去看一天,回头就让他们把事务挪到平江来,」景韶早就计划好了,「这宅子前院还空着,刚好给你当衙门使。」
「可是……啊……」慕含章还想反驳,就被景韶一把扛到了肩上。
「天色不早,文渊侯是不是该履行作为成王妃的本分了?」景韶按住挣动着要下去的人,照他屁屁上拍了一巴掌。
次日,景韶反覆交代慕含章不许往鹭洲去,自己骑着小黑去了阵前。
左右无事,慕含章便拿出了一个小册子来看。这是他要写海商章程的时候让葛若衣写的,葛家世代做海上生意,对於其中的门道自然知之甚多。本来想着把葛若衣也带过来,但鳞儿还小,北威侯府又不太平,只得把她继续留在那里。
不多时,听得下人来报,说有人求见文渊侯。
「可知道来者何人?」慕含章皱了皱眉,他在江南可不认识几个人。
「那人自称是鹭洲知县。」下人老实答道。
鹭洲知县?一个小小的知县消息怎么如此灵通?慕含章起身:「让他到正厅稍候。」
等慕含章换了衣服,去正厅看到所谓的鹭洲知县时,不由得愣在当场:「昭然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年的新科状元秦昭然,自从在琼林宴上见过那一回,慕含章一直就没见着他,听说他自请去做父母官,没想到竟然做了鹭洲知县。
秦昭然定定地看了他片刻,这才回过神来,掩下眸中的苦涩,躬身行礼:「下官见过文渊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