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她不喜欢,”老妈小声说,“从小跟着你混得跟个小子似的,会喜欢小夹子吗?”
“试试。”顾飞说。
老妈拿着夹子去给顾渺看,顾渺挺有兴趣,这几天她对什么都会表现出兴趣,大概是因为情绪一直处於兴奋状态里。
老妈的夹子她挺喜欢的,老妈把夹子夹在她头发上的时候她也没有不高兴,就是过了几分钟之后再看到的时候,夹子已经被她自己换了地方,夹在了脑门儿的头发上。
“你这个审美……随的谁啊?”顾飞看着她。
蒋丞和潘智一块儿站在出站口等着接站,顾飞那趟车已经在出站,这会儿旁边的人很多,蒋丞都感觉是不是该举个牌子了。
“真不开个房住?”潘智问。
“不开了,”蒋丞说,“他坐软卧过来的,已经把开房的钱用没了,再说了,开了房也带着顾渺,你觉得还能干点儿什么吗?”
“你要真想干的话,”潘智想了想,“我可以带顾渺出去玩滑板,然后你俩在我那儿……我床还大……”
“潘潘,”蒋丞把胳膊搭到他肩上,用拇指戳着他的脸对着自己,“我,没,那,么,饥,渴。”
“你没那么饥渴,”潘智点了点头,在蒋丞松开他的时候他又接了一句,“那顾飞要是有那么饥渴呢?”
“打一架吗?”蒋丞看着他。
潘智没出声,从兜里抽了张纸巾出来,举在头上挥动着。
顾飞从人群里出现的时候,已经走到他们跟前儿了:“挺聪明,还知道挥点儿标志物。”
“……我这挥的是白旗。”潘智说。
“哦,”顾飞看了他一眼,转头又看着蒋丞,半天都没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叫了一声,“丞哥。”
蒋丞非常想先拥抱一下顾飞,但顾飞身边还站着个正紧张地往四周看的顾渺,他必须先跟顾渺打招呼。
在顾飞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之后他弯下腰:“二渺。”
顾渺转过头。
他打了个响指,竖起拇指。
顾渺又往四周看了一圈才也打了个响指竖起了拇指。
不过大概是因为紧张,她脸上没有笑容。
“先出去吧,”顾飞说,“人太多了。”
“我背她出去?能走得快点儿,”蒋丞问,“能背吗?”
“可以背……不过她现在挺沈的,”顾飞说,“她从开春到现在胖了好多。”
蒋丞没说话,弯腰把顾渺背了起来。
“哎哟,”站起来之后他才楞了楞,“现在这么沈了?”
“走,”潘智把顾飞肩膀上的一个包接了过去,“赶紧的。”
“二渺,二渺,”蒋丞偏过头在顾渺耳边叫着她,“你现在胖了好多,丞哥差点儿背不动你了,胖妞。”
顾渺搂着他脖子。
“胖妞,”蒋丞说,“你这样不行啊,不长个儿光长肉……”
“哈!”顾渺喊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挺清楚的。
“哈!”蒋丞跟着她也喊了一声。
拿着行李背着顾渺,几个人一通忙乱地往外冲,为了避开人群,他们又往外走出了一段,才打了个车。
潘智坐到了副驾,顾渺还是坐在后座,蒋丞和顾飞的中间,靠着顾飞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一直到这会儿,蒋丞才静了下来,心里对顾飞的想念和激动开始一点点苏醒过来。
他转过头,轻声问顾飞:“她一路都没怎么睡吧?”
“也睡了,”顾飞笑了笑,手悄悄地伸了过来,摸到了蒋丞后腰上,“她就是有点儿兴奋过头了。”
蒋丞没说话。
顾飞的手直接摸进了他衣服里,手心贴在他背上,暖得有些发烫。
这种温度迅速地往四周烧了过去,蒋丞往后靠了靠,偏着头一直看着顾飞。
车里几个人,这会儿如果想说点儿什么,无论说得多小声都会被听到,偏偏他这会儿除了不方便让人听到的话之外,再也没什么别的想说了。
想我了吗?
我想你了。
他背过手,抓住了顾飞的手。
顾飞很快也握紧了他的手。
没有办法多说什么,就只能这样。
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轻轻地相互捏着,这种时候,仿佛只有这种真真切切地带着力量的触碰才会让人平静下来。
因为明天一早就出发,今天晚上顾飞和顾渺就都住在潘智自己租的那套一居室里。
出租车停在了楼下,潘智一下车就指着旁边一条小路说:“二渺,看到没,这条路可平了,前面还有几个坡,想不想去玩滑板。”
顾飞看了潘智一眼。
顾渺站在路边,抱着滑板看着潘智,没什么反应。
“滑板,”潘智继续说,“咱俩去玩滑板?”
蒋丞和顾飞把行李拿下来,付完车费,车都开走了,潘智还在努力地游说着顾渺:“玩滑板去?”
“二渺,去还是不去,”顾飞说,“告诉潘智哥哥。”
顾渺抱着滑板看着潘智好半天,最后摇了摇头。
“我……”潘智偏开头,“靠?我这么没魅力?”
“她应该是有点儿累了,”蒋丞笑着说,“先休息吧。”
潘智是个好铁子,想爷爷之想,急爷爷之急,爷爷没想的,没急的,他也一根筋地操心着。
进屋之后让顾渺在床上躺好睡着了之后,他就拿了钱包往外走:“我旁边超市买点儿菜,晚上不出去了,就在这儿涮锅吧。”
“好。”蒋丞看着他。
“你俩……休息一会儿吧。”潘智说。
“啊。”蒋丞应了一声,本来没觉得“干点儿什么”是件多么急迫必须的事儿,但潘智这动静让他顿时脑子里如同有1G的种子同时发了芽。
潘智出了门之后,他转过身看着顾飞,突然就不知道是该先诉诉衷肠还是该先干点儿什么了。
“丞哥,”顾飞先开了口,张开了胳膊,“抱抱。”
已经很久了,没听到顾飞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这一瞬间蒋丞心底涌起来的滋味儿简直能撑出一桌满汉全席。
他走到顾飞跟前儿,张开胳膊用力地搂住了顾飞。
闭上眼睛的同时,熟悉的顾飞的气息包裹住了他,他收紧胳膊,再收紧,但隔着衣服,无论怎么用力,都感觉不够清晰。
他松开顾飞,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再扯掉了顾飞的外套。
只是一件外套,在任何时间地方脱掉,都是很正常的动作,但在眼下这样的氛围里,却突然变得充满暧昧。
“你……”蒋丞想说点儿什么,总觉得应该先说点儿什么。
这次见面跟上次顾飞过来,也就隔了一个多月,却有了完全不同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实在憋得太久,上次那种微妙的缝隙似乎已经消失,现在他找不到该说什么的原因居然是……
他满脑子里除了顾飞的身体,再也找不出别的东西了。
勇於直面内心应该算是蒋丞的优点之一,在反应过来此时此刻脑子里只有“狠狠干”这一件事之后,他一擡胳膊脱掉了上衣。
顾飞大概也在先干还是先聊天儿之间犹豫着,看到他这个动作的时候楞了楞,先是回头往卧室看了一眼,然后回过了头。
“去洗澡。”蒋丞说。
“嗯,”顾飞顿了顿,伸手到他的包里掏了掏,又转头看着蒋丞,“要……做吗?”
“要。”蒋丞听到自己有些发哑的声音,这次没别的原因了,纯粹就是兴奋。
顾飞手的手从包里拿了出来,蒋丞一眼就看出了他拿的是支润滑剂。
“你……真不要脸啊。”他感叹了一句。
顾飞没说话,擡手把自己上衣也脱了,过去搂住了蒋丞,没等蒋丞再出声,就吻在了他唇上。
上次接吻时那种和风细语温柔绵长的感觉蒋丞还能清楚地记得,这次的吻就完全没有了那种美妙。
两个人的唇齿舌尖里满满的都是欲望,已经被时间生生切开半年之久的所有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如同暴雨倾盆。
蒋丞勾着顾飞的脖子,狠狠地在他齿间翻搅吮吸,拽着他往浴室去的时候,手已经伸进了顾飞的裤子里。
浴室不大,顾飞反手把门关上之后,小小的空间里就全是他们的喘息声,甚至手在对方皮肤上搓揉时细微的摩抆声也因为空间狭小而变得格外清晰。
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触碰,都像是敲在敏感神经上的琴键。
“顾飞。”蒋丞低头在他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嗯?”顾飞应了一声,被他这一口咬得抽了一口气。
蒋丞扳着他的肩把他狠狠按到了墙边,凑到他耳边:“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