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就乖乖的等在一旁,等贺清墨抆好了之后,接过毛巾转身想去厨房准备个醒酒汤,却被贺清墨拦住了,「别忙了,他醉成这样,你就是准备了他也喝不了。」
说着男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接近四点了,「还有一点时间,你进去躺会儿。」
他知道樊星肯定还坚持要回去上课,劝也没用,所以争取点时间想让他睡一会儿。
樊星却轻轻摇头,「没关系,我今天上午没课,回去再睡也行。而且我现在也睡不着。」
樊星说着话一边拉着贺清墨来到外面的休息室,让男人坐在沙发上,自己倾身过来伸手去脱男人的衣服。
男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仰靠在沙发上,看着他笑的意味深长,语气透着调笑,「哟,今天这么主动啊?」
樊星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奈何自己脸皮薄,脸颊还是有些发热,没好气的瞪了男人一眼,「让我看看你的伤。」
那一酒瓶砸的可不轻,贺清墨穿的也单薄,所以肩膀肯定受伤了。
其实他伸手过来的时候,男人就知道他的意图了,不过是不想他担心,才故意岔开话题的。
「没事……」
「让我看看!」
可是樊星在这件事情却很坚持,白净的小手抓在他的外套上,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白晰的脸颊因爲方才男人的话有些泛红,眼神却很坚定。
男人笑了起来,让步,「好,媳妇要看还能不给看吗?来吧!」说着两手一摊,大大方方的靠坐在沙发上,含笑看着樊星,一副悉听尊便,任君采摘的样子。
樊星担心他,所以不跟他贫嘴,见他答应了,立刻脱了他的外套,男人也很配合。
可外套脱了之后,樊星有些犯难了,因爲男人里面只有一件衬衫了。
他要看男人的肩膀,肯定要脱了衬衫,可是……有些,难爲情。
虽然他们这种关系,坦诚相见都很正常,可他们毕竟没有坦诚相见过,而且,他去脱贺清墨的衣服……想想他就觉得心慌。
所以他犹豫着,冲冲没有动。
男人也没催促,依旧维持着散漫的姿势靠在沙发上,含笑看着局促的小朋友。
好一会儿,樊星才抬头看着男人,可怜巴巴的,跟只讨好主人的小猫咪一样,希望男人能自己动手。
可是男人根本不为所动,还故意动了动肩膀,装出很痛的样子,然后表示自己动不了,无能爲力。
樊星见他这样,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该担心这家伙,还这么会演,八成真没事,不管他算了!
樊星气呼呼的想着,却还是说服不了自己不要担心,所以只能硬着头皮靠过去帮男人解衬衣的钮扣。
这个姿势两个人离的很近,贺清墨依然保持着悉听尊便的姿势,看着低头在他胸前的小朋友。
小朋友的头很低,看不见脸,去能感觉到解钮扣的小手不小心碰到他的身体时仿佛触电般缩回去的小动作。
他本来想逗小朋友玩的,想看到小朋友紧张羞涩的模样,可现在他有些后悔了。
小朋友因为紧张,动作有些笨拙,微凉的指尖总是会不小心划过他的胸口,撩的他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他的眸子沉了沉,舒展着搭在沙发背上的双臂动了动,结果还没抬起来,小朋友忽然抬起头来,语气又轻又快,「你别靠着。 」然后轻轻帮他退去衬衣,眼睛却根本不看他。
不过绯红的脸颊却藏不住,而且因爲两人面对面的姿势,他想要脱掉男人的衬衣,就必须跟男人靠的很近,近到几乎能清晰的感觉到男人的呼吸。
他虽然尽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可低垂的睫毛还是会不自在的微颤,不小心碰触到男人身体的时候,他连耳垂都会发烫泛红。
男人配合他挺直了后背,却一直没有说话,只低头看着他,幽深的眸子落在他绯红的脸蛋上跟粘住了一样,怎么也挪不开,少年感的清香萦绕在他的鼻息间,若隐若现,勾人的很。
男人觉得心口更痒了,喉咙越来越干涩,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手臂环上了小朋友的腰,却忽然听到樊星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竟主动环住了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
男人正爲小朋友主动投怀送抱感到欣喜,却忽然感觉到小朋友的手指轻轻的在他肩膀上按压,随后一阵刺痛传来,他忍不住皱眉。
樊星明媚的眉宇却比男人拧的还紧。
他就知道肯定伤到了,那个混蛋几乎是用尽全力砸上去,酒瓶都碎成了花,怎么可能会没事?
男人的肩膀红肿了一大片,他的手指轻轻滑过,都能感觉到男人的肩膀轻微的在抖动,可见一定很痛。
樊星的眼底闪过了一抹疼惜,连忙松开男人的脖子,从沙发上跳下去,跑到储物柜里翻找了一阵,拿着一瓶药酒回来了。
「没事儿……」
男人还想安慰他,樊星却再次打断了他,神色难得有些严肃,语气也透着藏不住的心疼,「怎么没事?你背过去,我帮你揉一揉。」说着推了推男人,让他侧身坐着,自己跪在他的身后,把药酒倒在手心里搓热了帮他揉。
贺清墨没再说话,乖乖坐着让小朋友帮自己上药。
他自己幷不觉得这点伤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理会过几天也好了。
可是小朋友心疼他,他当然要乖乖配合。
何况……有人心疼的感觉,挺棒!
男人的嘴角不由弯了弯,心情似乎很好。
於是樊星上完药抬头就看到男人笑的一脸吃了蜜糖的模样,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肩膀都红肿成面包了,这男人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你还笑,不知道疼吗?」樊星有些生气,也不知道是气谁,反正看到男人肩膀上的红肿心里就是很不舒服,偏偏男人还满不在乎的样子。
男人回头看他,语气含笑,「疼啊,要不媳妇给吹一吹?亲亲效果应该会更好。」
樊星心底的那点莫名的不舒服被他这么不要脸的一闹也不由散去了,皱着鼻子冲他做鬼脸,「才不管你呢!」然后拿起药酒收回储物柜里。
回来时,男人难得自觉得穿上了衣服,大约是不想他总是惦记肩膀上的伤处。
樊星心底一暖,走过去在男人身边坐下,主动牵起男人的手,轻声开口,「哥哥,下次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嗯?」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挑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