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经历了这么多操蛋的事情,昨天那惊险的一幕,还是让他没办法再蒙蔽自己。他就是这么贱,他恨李玉,恨得咬牙切齿,可对他的喜爱,也从来没有停止。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重情义的人,也不知道在李玉身上着了什么魔,能对一个人执着到这种程度。这让他又厌恶,又恐惧。
所以他要离李玉远远儿的,最好永远别见,这样才能避免他再次丢人现眼,沦为别人笑柄的风险。
爱情不是他的必需品,他不能为这个把自己的尊严和生活再次搭进去。
他得承认,他输不起了。
李玉又一次哭了。
他哭得很伤心,即使是埋在他肩膀低低地抽泣,简隋英也能尝到那眼泪里的绝望。
他感受到了简隋英要和他一刀两断的决心,他没有办法再抱着侥幸的心理,期望简隋英能软化,能再转身看看他,能重新回到他身边。
可是这些都是只是他的幻想,他连拿这些幻想安慰自己都已经不能了。
简隋英说得太清楚,不留余地,不给他臆想的空间,不让他自欺欺人。
他们彻底结束了,简隋英表达得不能再明白,态度不能再坚决。
李玉没有办法不哭,他已经被悲伤和痛苦淹没,即使他紧紧抱着这个人,他们的心却远得他无法企及。
他已经彻底失去简隋英了。
他和简隋林明争暗斗,最终致反目成仇,忙活了这么一大圈,落得一身狼借,却谁也没有得到这个人,这真是莫大的讽刺,也是上天给他们最大的惩罚。
李玉只有二十一岁,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消解这样巨大的悲伤,只能想个孩子一样无助地抱着简隋英,不再伪装,不再算计,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哭他的感情,哭他的错误,哭他的悔恨,哭他的得失。
简隋英感觉到眼角渐渐湿润,便奋力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花板。
耳边的抽泣声和肩头的湿润,仿佛把他的心都给打透了。
李玉走了,没有再联系他,也没有在医院出现过。
简隋林在昏迷了四天之后醒过来了,开口说得第一句话就是想见简隋英。
简隋英并不感到意外,他放下手头的工作,开车去了医院。
简隋林二次入院,把简东远也打击的住了院,简隋英无奈之下,只好重新接管了已经卖给简隋林的他从前的公司。
事出意外,他已经无暇去抱怨,他只知道作为简家的长房长孙,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袖手旁观,越是危难的时候,越需要能肩负起一切的人出头。
家里的事,他还瞒着爷爷和一众亲戚,只有他几个叔叔知道情况。
公司和家里的负担,一下子又落到了简隋英身上。同时兼顾着三个公司的运营,对於简隋英来说,无论是精力上,还是资金上,都有相当大的压力,他忙得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简隋林能顺利醒过来,无疑让他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