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哥不参与考核了,谁还能拉他一把。
愁。
愁归愁,训练还是要继续。
教官示范了一遍后,就开始排队依次训练,两人一组,同时进行。
绝大部分Alpha的体能和运动天赋都是不错的,但是杨岳小时候经常生病,吃多了含激素的药,所以导致身体虚胖,前面的矮桩和壕沟还算勉强过了,在低桩网的时候却卡住了。
低桩网最高离地不过五十公分,到了网中部,自然下垂,连五十公分都没有,就算同组的徐嘉行有意等他,替他把网偷偷摸摸撑起来一点,他也卡在中间没过去。
一方面是空间实在不够,网总是挂在身上,二是体力有限,不支持高速匍匐前进,三是“肚子有肉,贴不住那地”。
杨岳尝试了好几次,始终没能突破。
黄明冷眼看着,只想把早上没煞成的威风好好煞煞,走过去,蹲在旁边,厉声呵斥:“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一个人耽误了大家多少时间?你这种人,就是集体的拖油瓶!还在训练场吃东西,好吃懒做的人将来怎么为国家为社会做贡献?!”
说得义正言辞。
其实就是一顿瞎几把乱哔哔。
杨岳怕当众顶撞,黄明扣他纪律分,到时候不给评优,於是生着闷气,忍了。
反正说得再难听也没关系,又不会少两斤肉,而且如果真能少两斤肉,也是好事。
黄明终於捡到一个软包子可以拿捏,还打算再说,却听到懒洋洋的一声:“报告教官,我有话想说。”
“憋着!”
“憋不住。”
简松意排在杨岳后面,现在站在队伍的第一个,正好可以直视黄明和杨岳。
他指了指杨岳,慢条斯理说道:“您说的这位集体的拖油瓶,从初三开始就参加高中生物竞赛,连续三年获得省一等奖,是全省最顶尖的生物学苗子。他以后可是要考华清的,本硕博连读,然后成为国内最优秀的生物医学专家,会研发出很多种预防和治疗疑难杂症的方法,造福数以万计的人类大众,您或者您的家人在重病之际也都可能会受益於他的科研成果。所以……”
“你凭什么说他好吃懒做不能为社会做贡献?就因为胖吗?那我可能会写一封投诉信,指责教官对未成年人进行外貌上的歧视和人身攻击,严重伤害了未成年的心灵健康,甚至可能使一位未来的伟大的科学家就此一蹶不振。”
“……”
“……”
“……”
简松意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很严肃正经,说得跟真的一样。
当事科学家杨岳偏过头,看向徐嘉行,迷茫地低声问到:“我初三那年试水不是连复赛都没进吗?高一也只是二等奖?还有我真的考上华清本硕博连读了吗?我觉得我自己好牛批啊,有点自豪。”
徐嘉行:“……你还是先严重伤害一下自己的心灵健康吧。”
杨岳反应过来,立马流出眼泪,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倔强又脆弱:“教官,我知道我体能不如其他Alpha,但是我也有努力,我也在尝试,我每天都好好学习,团结同学,你为什么说我好吃懒做?我太受伤了,我好难过,我自闭了,我需要心理辅导,我不想参加高考了,我好像有抑郁倾向了。”
黄明:“……”
他没怎么上过学,没有完全听明白简松意说的那一大段话,但是在他的认知里,考上华清大学的都是最厉害的天才,更何况还是博士。
他被说得有点懵。
他是看不上这群有钱人家娇生惯养的小孩儿,但是他内心里很羡慕尊敬文化人,再看到这个学生真的哭了,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
说到底,他和这群学生无冤无仇,只是看着他们年轻得无忧无虑,所以总想找回一些优越感,让他们吃一些苦头。
而且万一简松意真的写投诉信……
他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
黄明沉下脸:“简松意擅自讲话,罚做俯卧撑二十个!训练继续!所有人耐心等待!”
然后黑着脸走到一旁,除了必要的训练纠正,没有再说一句话。
而杨岳最终也完成了整个四百米障碍跑。
耗时二十分锺。
他一个人,用了二十分锺。
如果要评优的话,四个人总共最多只能用十五分锺。
没有人会愿意和杨岳组队。
下一组是柏淮和简松意。
柏淮眸光掠过眼尾,扫了旁边正在活动手腕的简松意一眼,挑唇道:“小时候的游戏还记得吗?”
“记得。试试?”
“也不是不行。”
“别放水。”
“当然不会。”
刚刚回到队伍的杨岳,听到这段对话,心凉了,如果他们俩不放水,肯定直接评优。
不过也好,松哥和柏爷这么牛批,就该拿优,自己不过就是少个三好学生的事儿,还有竞赛奖项在呢,校推名额总能落一个在自己身上。
杨岳安慰着自己,然后听到一阵惊呼,抬起头,看向训练场,愣住了。
这他妈又是个什么操作?还能这么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