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茫嘴唇颤动,兀自强撑道:“没事……”
可是墨熄抬手抚上他遮着眼眶的发带,却发现那发带有泪水渗出来。
“……你还是难受吗。”
顾茫咬着湿润的下唇,没有吭声。他看不见眼前的事物,但他能感知到自己的下颌被墨熄自后捏着,强制着转过来。
墨熄的嗓音近在咫尺,顾茫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因为是我,所以哪怕你被这毒瘴逼成这样了,你还是不愿意。对吗?”
“……”
几许沉默。
墨熄道:“顾茫。你是有多不想要我。”
顾茫被他抱下来,面仰着朝上,躺在草垛上,他不知情况,抬手想要去解发带,手腕却被握住了。
墨熄大概也真的是被折磨疯了,原本那么清正的一个人,噪音里压抑的情绪却几乎让他有些扭曲。
他不让顾茫解开发带,只将顾茫的双腿抬起,俯身压了上去。那烫热结实的胸膛覆压而至时,饶是顾茫咬着唇齿,也忍不住发出了细微的、破碎的呻吟。
墨熄用湿润的茎头,抵住了顾茫瑟缩着的柔软入口,一下一下地顶撞着,却并不进去。顾茫很快就受不住了,急促地喘息着
“墨、墨熄……”
“你何必唤我的名字。”
“……”顾茫喉结上下滚动着,连脚趾尖都绷紧了,“你……啊……!”
阴茎烫滑的龟头猛地挺进了一半,激得顾茫一下子仰着脖颈惊叫出声来,重淬过的身躯让他有妖兽的特性,妖兽性爱有许多不分雌雄,所以他的后穴甚至能像妖族交合时一样,分泌出粘稠的爱液。
墨熄咬着牙:“你怎么……湿成这样了……”
顾茫大口大口喘息着,他是湿了,他能感觉到。他的后穴已经柔软湿润得厉害,墨熄只浅浅插入了一半的茎头,他那里就如饥似渴地吮吸着墨熄的性器,甚至墨熄才稍微动了一下,他们相连处就发出了噗嗤的湿润水声,他体内就已酥麻得不像话。
顾茫几乎是哽咽地:“你……你进来……快……快一点……”
“……”
顾茫呜咽道:“我受不了……”
君子逼疯了也会变态的。
何况墨熄本就不是君子,而顾茫……也真的逼了他太久太久了。
墨熄不进去,反而是把那刚刚探入的性器又拔了出来。顾茫已经绷到极限了,性器硬胀得厉害。再这样折腾下去,已不知墨熄是在为他解毒,还是在火上浇油。
“进……进来……”顾茫沙哑地,他的手胡乱地摩挲着,摸到了墨熄的手臂,便紧紧地攥住,“……干我……墨熄……我好难受……”
没有人作声。
就在顾茫以为墨熄不会理会他的时候,他的腿忽然被粗暴地架高。
墨熄不知是为了自己的尊严,还是为了顾茫的感受,亦或者是为了两个胶漆之心却受着重重阻隔不能相爱的人,找一个难得的相厮磨的理由。
其实他们两个的心底,盼这样一个理由与借口,都已经盼了许久许久了。
“就像你说的。”墨熄嗓音沉哑,“现在我能做的,我该做的都只是替你解毒而已。与其他什么……”
一顿之后,低声道:“……都没有关系。”
顾茫的后穴已经很热很湿了,墨熄甚至不必再像从前一样拓张,他拿两指探进去翻搅,手指就被那温热柔软的甬道一节一节有节奏地含吮。
他俯视着身下那张蒙着黑色绑带的脸,将粘腻的手指抽出来,顾茫一直微微张着嘴喘着气,他的手指离体时,顾茫皱起眉头身体细细地颤抖,墨熄知道他是真的已经被摧折到了临界了,再不宣泄是会崩溃的。
他将那湿润的体液抹在了自己硬得不像话的欲望上,扶着性器抵在了顾茫已经完全准备好了的后穴口。
顾茫手指反揪着稻梗,他体内的兽性越来越强,而人伦微乎其散,那种被灼热性器抵住的滋味令他头皮发麻,他双腿无意识地敞得更开,几乎是在逢迎着,乞求着男人的插入。
墨熄眸色发暗,握着顾茫的腰,将火热粗大的阴茎慢慢地捅了进去。重淬过的身体瑟缩着,饥渴地吮住他的性器,温热粘滑的液体随着他的进入发出“噗嗤”的水声。
“啊……”顾茫蹙着眉仰着颈急促地喘息着,咽了咽喉咙。
他是真的被淬炼得如妖兽般可以轻易地交合,墨熄的性器尺寸可怖,从前进到一半的时候,顾茫都会痛得浑身发颤,但现在却能够这样快地适应,甚至是渴望。
墨熄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情,烦躁,担忧,伤心……自然的,不论如何,也会有身体的极度刺激。
顾茫走了八年,他就清心寡欲了八年,直到今天,因为一个由头,他们可以重新厮磨纠缠在一起。
“太……大了……啊!”墨熄狠狠顶进去的那一刻,顾茫的呻吟下子变了调,两人都粗重地喘了出来。顾茫的腿垂在墨熄劲瘦的腰侧,都已经酥软了,他只觉得那根滚烫粗硬的东西一下子剖入了他的脏腑,好像要把他的腹部都顶穿。
“啊……啊……”
被猛烈占有,被彻底侵入的刺激几是灭顶。顾茫破碎不堪地,毫无意识地喃喃着:“插进来了……都进来了……啊!”
墨熄俯身,抓住他的手,带着他按在他的小腹:“这些年还有谁干到过这里来吗?如果有的话……他能让你满意吗?能干你干的那么深吗?”
他的嗓音原本就低沉性感,此时更是沙哑磁性到几可让人听之激荡,加上他说话的时候,俯着身子,紧贴着顾茫的耳廓,灼热湿润的呼吸都拂在顾茫的耳鬓边,顾茫黑带遮掩下的蓝眼睛都被刺激到涣散了。
而还没等他缓过神,墨熄已经按着他,臀部有力地耸动,一下一下开始猛烈地操弄他,在他湿润收缩的后穴里抽插。
“啊啊……嗯啊啊……”那烫硬的阴茎在顾茫体内顶弄着,每一下都好像要将他的魂灵贯穿。求而不得的爱,意乱情迷的欲都在这一刻成了肢体交缠的疯狂的泉源。
草屋里不再有别的声音,只有他们搞在一起时“啪啪”的交合声,阴茎在甬道里抽插时噗嗤的水声,还有顾茫自己也意识不到的叫床,墨熄低沉性感的喘息。
“啊……再深一点……墨熄……墨熄……再深……啊啊啊”
粗烫湿润的性器和吮吸瑟缩的肠壁抵死纠缠,爱欲成水,顾茫每一次的呻吟都会换来墨熄更猛力的顶弄,后穴整个被满足,被填满,甚至被捅到极处的舒爽让顾茫不由自主地紧紧抱住伏在自己身上一下下耸动的男人。
汗水沁出来,将两人的肌肤粘在一起。
顾茫在这激烈的性爱中很快就到了临界,他抬起腰难耐地去迎合墨熄的抽插,墨熄最清楚他的敏感处在那里,每一下都顶在那个地方,让他又麻又爽,可是妖兽之欲兼之情毒使得他的欲望高涨,他还想让墨熄插得更深,顶那一处顶得更用力,於是他在墨熄身下不断地抬腰往上往前,沙哑地喘着:“嗯……这里……干我……啊……啊……”
正将欲望勃发,墨熄却忽然止住他,粗大的性器从他体内抽出来,顾茫浑身战栗,犹如魂魄都要被那烫硬的东西一寸寸带走,当墨熄整根从他身体里退出来的时候,他体内的淫液如春水般涌流出一股,难受到连脚趾尖都在打颤。
顾茫不解又痛苦地:“……墨熄?”
“不是说,不想着是我的吗?”耳边是低低的叹息,继而身体被抱起来,反转过来,墨熄道,“趴好了。”
说罢握着顾茫的腰,重新用性器抵住顾茫收缩湿粘的后穴,深吸了口气,猛地挤了进来!
“啊啊啊……!!”从背后被插入的感觉更刺激,墨熄扯住他遮掩的发带,强迫他仰起头来,顾茫一直在喘,发出支离破碎哆哆嗦嗦的呜咽。他那备受刺激的敏感点被罚挞般狠狠地顶撞着,两人以最原始最兽欲的姿势交合着,顾茫确如兽一般在他身下雌伏,被操得流泪,操得性器高耸,好像肚子都要被顶开“啊啊……墨熄……”
墨熄低声喘息着,问他:“爽吗?”
“啊……啊啊……求你,再快一点……我我要射……”顾茫伏在草垛间哭了,他被墨熄操得太用力,说话的声音都随着猛烈的顶弄而断断续续,人的体魄承载着妖兽的性欲,他真的快被那快感和痛苦逼疯了,“我要射了……啊……”
墨熄手绕到前面,握住他耸立的昂扬,顾茫一下子睁大眼睛,沙哑地惊叫出声,他蒙眼的绑带已经在这样的颠簸中松落了,滑下了一半,露出那湿润的湛蓝的眸子,里头毫无焦距,是两片欲海。
他很快就哆嗦着在墨熄手中射了出来,一股股浓稠的精液喷在稻梗堆里,前面极致发泄的时候,后面的麻筋也被墨熄抵着小幅度又急又快地狠操,顾茫射的几乎要丢了魂,喘息变成了哽咽,哽咽变成了叫喊,叫喊变成了含混不清的乱语。
“我……我不行了……”顾茫狂乱地,“你要把我操死了……墨熄……墨熄……啊……你停下……你停下啊啊啊……求你……求求你……啊!啊!”
铃口喷出最后一股浊液,浑身都软成了泥,可是墨熄并不放过他,其实熏香的情毒也不会放过他。
他在灭顶洪流般的快感中很快又生新的酥麻和淫靡,他快被这具躯体磨疯了。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那些蝙蝠精急不可耐的抵死缠绵并非是夸张,而是妖的本能,比人更强的欲念。
他趴在墨熄身下,一下一下地被操着,他已经湿的不像话了,汗水,精液,后穴的粘液,曾经他被誉为重华的神坛猛兽,而如今他是真的如兽一般被墨熄干着,乞求被男人插入,被男人占有,狠狠地填满。
他脸颊烫红,低低地喘息着,后面被插得那么用力,他呜咽着生理的泪水顺着柔软的脸庞滑下来。
他不能再乞求墨熄爱他了,但至少这一刻,借着泄欲的幌子,他终究可以心口如一地恳求墨熄占有他,操弄他:“墨熄……”
身后的男人还是和八年前一样悍猛,他被他插着,后来又激烈地射了一次,直到他第三次有喷射的欲望时,墨熄的喘息才开始失控起来。
顾茫都快被他捅坏了,折磨疯了,这个男人才终於有了要射的意思。
结实的臀部在一番急促疯狂的顶弄之后,缓下来,墨熄尚有一丝理智,他喘了口气,哑声说:“我拔出来……”
可顾茫那时候已经昏沉了,他听了之后一把握住墨熄撑在他身边的手,微微侧过脸。那散乱汗湿的额发下,一双蓝眼睛湿润而无助地看着墨熄,湿红的嘴唇开合着。
“射进来……”
墨熄的瞳色猝然一暗。
顾茫涣散地呻吟着,他伏在草垛间,带着柔软的哭腔:“你射进来吧墨熄……我想要你……”
他其实想说,我想爱你,想接纳你的一切,想和你回到从前。可是能出口的句子,终也只有那么一点,他蓦地咬住下唇,把脸埋进臂弯里,露出来的只有墨黑柔软的长发里,那一点点透着薄红的耳缘。
最后的纠缠近乎比真正的兽类还要疯狂,顾茫被顶得连跪也跪不住,而墨熄干得又猛又快,两人臀胯相贴发出啪啪的激烈声音,彼此的呼吸都急促得厉害。
“啊……啊啊……”
墨熄低声问:“真的要吗?”
“要……射给我……”顾茫哭喊着,抬高了腰臂,迎合着,“都射进来,射给我……”
墨熄一把搂住他的腰,重重压在他身上,两人往谷堆深处倒去,惯力让墨熄在他身体里进的前所未有的深,顾茫一下子沙哑地喊出声,却被墨熄捂住了嘴,墨熄伏在他身上用力而猛烈地顶插了十来下,最后猛地往里面一插,几乎连囊袋都要挤进去。
顾茫在他捂着的掌中“啊……”地哭喊出来,他又一次被墨熄插射了,已经稀薄的精液喷溅出来。而他紧缩的后穴裹着吮着墨熄硬烫雄伟的阴茎,他能感觉到一股股有力的浊液狠狠地喷射进他体内,喷射在他最敏感的麻筋上,顾茫的脚趾都绷紧了,浑身都在颤抖,他知道墨熄在他里面内射了……
射完之后墨熄仍抵着他一塌糊涂的后穴,还在里面小幅度地顶弄着,磨蹭着,堵着那射进去的精液,没有让精液流出来。
顾茫已经浑然失神了,两人交叠着,倒在稻谷间粗重地喘息着。
这个时候他们两人才清晰地意识到,尽管他们曾那样刻意地疏远对方,但到底还是又被命运捉弄到了一处去。屋里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墨熄停顿片刻,犹豫地,覆上了顾茫垂在稻梗间的手,借着缠绵的余韵,颤抖地扣上。
顾茫的呼吸逐渐地平缓下来,他虚弱地垂下睫帘,低声地:“别拔出来……”
“……”
他的嗓音轻轻的,几乎有些涣散:“我的体质……”喉结滚动,“和从前已经不一样了”
“再一会儿,妖血就会吸收……等都吸收了……也就……”他顿了顿,沙哑地,“也就没事了……”
这是墨熄听到他第一次谈及自己重淬过的体质,不由地心口发酸。他握着顾茫汗涔涔的手指,呼吸就在顾茫耳侧,只要俯一俯身,就可以吻到顾茫的脸颊。欢爱的余韵褪下,这一切都和八年前他们之前还无血海深仇时那么像,唯独只缺一个吻。
但这个吻,终究是不可能落下了。
他们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这场缠绵能抚平的只是躯体的欲。
而彼此心里的空洞与不甘,将永远入骨入髓。
一生无药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