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熄一碰之下,这破簿子忽然发出白色光华,紧接着变化作了点点流萤,淌入了墨熄的手掌之中。
“……它不见了。”墨熄一种宣布“你有罪”的严肃语气道。
“这是顾茫的脑内设定本,对你会有点用。你试试看回忆一下'王二麻子烧饼'。”
墨熄皱着眉头照做了。
他几乎是刚想完“王二麻子烧饼”,耳中就响起了顾茫熟悉的声音,和印象里一样笑嘻嘻地:“王二麻子烧饼,重华北境边陲出现的小吃,金黄酥脆的饼子流出些许热油,麦麸、肉末、花椒碎的滋味在舌尖层层绽放,刹那间焦香四溢,馋吞口水。虽然只是平民小吃,却依旧很受文中角色们的喜爱。”
果然,此时眼前岳辰晴咬了两口,开始啧嘴:“哇,你这饼子味道真的不错嘛。”
“可不是。我二麻烧饼,那叫天下一绝。”王二麻子洋洋得意地吹嘘,“就算顾茫当年那么风光,他打完仗回了城,也一定会跑来我摊子上吃上个五六张!”
他吹嘘完,还不忘气哼哼地补上一句:“不过,要早知道那姓顾的最后会变成叛徒走狗,老子当年就该在卖他的饼里掺点毒,趁早为民除害啦!”
岳辰晴一边嚼着饼子,一边哼唧道:“这种话以后别随意乱说。还有你那吆喝,也得赶紧的改一改。”
王二麻子瞪大眼睛:“军爷,这是为啥呀?”
“反正军爷说话,你乖乖听着就对了。还能害你不成?”岳辰晴又咬了一大口肉饼,“马上就要和燎国打仗了,咱们军队恐怕要在这里驻个三年五载,你要是再这样成天把顾茫挂在嘴上吆喝。”他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嘿嘿,当心触了某位大人的痛处。”
“啊?”
岳辰晴却是懒得跟他再多解释了,三下五除二把饼子全都吃掉,摆了摆手:“这人手艺不错,饼子太好吃了,赏吧。”
海归在旁边看着剧情顺利进行,洋洋得意地问道:“你看,有用吧?”
“…… ”
如果说之前墨熄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那么现在他终於开始有些后知后觉地惊愕了。直男到这个地步也是厉害,不会gay里gay气地为自己的穿书而大呼小叫也就算了,他连吃惊都表现的不是那么明显。
而且出於职业病,他接下来的反应居然是皱着眉头开始严谨地了解这个设定书的能力。
“无论我想什么,他都会回答我?”
“他只能回答他已经设定好的。有些他没有细化的设定,你问了也没用。”
“所以只要顾茫有过设定,我都可以接收到是么。”
“呃……倒也不是,如果拔鸟不想告诉你,或者这个设定告诉你了会混乱拔鸟设定好的正常剧情,那你还是会不知道。 ”
墨熄眉头蹙得更深了,他思忖片刻,又在心里尝试着问:“刚才岳辰晴说的那位'大人'是谁?”
顾茫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来了,还是厚颜无耻的那副腔调:“岳辰晴说的某位大人,自然就是他们的主帅墨熄了。文中设定,顾茫是墨熄不得触碰的逆鳞。”
墨熄在心里怒道:“顾茫你有病吗?”
设定书不回答了。
看来它只是个作者跟后续接手的人实现设定交代的工具,并没有附加拌嘴吵架的功能。
海归轻柔地飘下来,浮沉在墨熄面前:“我还有另外两样东西要交接给你。”
它说着,从黑雾里吐出了第二样东西。
称“它”为东西或许不妥,它是一只正在扑棱着翅膀的小鸟,红羽尖白肚皮,圆滚滚的体态,海归一把它放出来它就开始愤怒地叽叽喳喳,额头上的绒毛一翘一翘的。
墨熄素来不爱聒噪,鄙夷地看了它一眼:“这只鸡有什么用。”
小鸟更不高兴,“唧”地尖叫一声扑过想啄墨熄,所幸被海归化成的黑雾给及时困住。
“愤怒的小鸟。”海归热心地介绍道,“羲和君,请伸出手。”
这次也一样,在墨熄触碰到愤怒鸟的一瞬间,鸟就消失了,墨熄耳中好像充满了千百道回声,却都模模糊糊地听不真切,过了好久这些回声才像浪潮一样慢慢消退不见。
“……这又是什么?”
“唔,这个嘛……我刚刚见到你的时候就跟你说过,我是由许多东西聚成的。”海归道,“作者的思维——变成了我能给你的设定书,然后是读者的怒气——就成了这只愤怒鸟。”
“……”
“其实一开始愤怒鸟并不是愤怒鸟,而是一只漂亮的小云雀,会时不时说'拔鸟加油''撒花'的那种,虽然偶尔会喷火冒出两三句凶巴巴的话,但总体还是很可爱的。不过后来你也知道,拔鸟开始周更年更并且ooc,最后还bl改bg,云雀就变成了愤怒鸟,几乎全是骂他的。”
得了,给兄弟填坑还要替兄弟挨骂,有这样的事儿吗?
墨熄冷冷地:“收回去。”
“别这样,愤怒鸟有时候能帮助到你,你不了解的剧情,它却比你清楚得多,虽然它的建议不是每条都有用,但至少能给你一个参考。在你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而拔鸟的设定书又无法回答你的时候,你都可以试试看询问於它。”
“……”海归像个卖产品的传销头目。
墨警官报着考究的态度,把已经问过顾茫的问题,又在心里问了一遍愤怒鸟——“刚才岳辰晴说的那位'大人'是谁?”
红色的小鸟抖着额头上的羽毛,鲜红的喙一开一合:“兼耳只,在家工作,学生家庭主妇皆可,月入5000起,诚聘打字员,加扣扣3838438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