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1 / 2)

这题超纲了 木瓜黄 2305 字 1个月前

许盛嘴里那口鸡汤差点喷出来, 他顶着邵湛的身份, 刚潇洒不超过一天, 就迎来了一次人生中的巨大考验。

有人, 想找他, 补习。

许盛久久不能回神。

他一个纯学渣,往前推三四个月他各科均分都他妈只有三十来分,平时只有邵湛帮他补课的份,哪儿轮得到他来给别人补?

就他这样,他还教别人?不如让能考年级前五十的小表弟来教教他得了。

如果要教考试如何考倒数, 如何蒙题, 如何度过枯燥的考试时间, 并把这120分锺发挥出最大的娱乐性——许盛倒是还能倾尽所有, 教导这位小表弟, 考英语的时候可以切电台, FM101.7频道能听歌,FM107.2能听故事,如果还觉得不够刺激, 一些感情调解类频道也能开拓你的视野, 让你在烦闷的英语听力时光里找到属於自己的一片天地。

许盛不动声色地把碗放下,手指搭在碗壁上,好半天才挪开:“姑妈, 我……”我不太行。

邵湛姑妈是真的替自己儿子的成绩发愁,她家鹏宇其实成绩一直算不上好,能考第一、并且现在还稳在前五十全靠邵湛补的课和留给他们的资料复习书, 现在成绩下滑,她几个晚上都没能睡着觉:“我们家条件你也知道的,请家教负担太重了。”

许盛:“……”

许盛后面半句“不太行”说不出口了。

邵湛姑妈轻叹道:“你难得过来一趟,今天抽一个下午的时间教教鹏宇行吗?”

许盛躲在邵湛姑妈家阳台上给邵湛发消息。

他现在思绪特别混乱,刚敲下半行字,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小表弟,小表弟正埋头倒腾沙发上的蓝色书包,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本题册《初中英语》、《初中基础全解:语文科目》、《初中寒假作业》……

许盛看得汗毛直立,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的灵魂困惑油然而生。

许盛: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邵湛刚才接到许雅萍的电话,这回许雅萍没等到儿子给她递台阶,於是自己主动递:“吃过饭了吗?”

邵湛:“正在吃。”

许雅萍正在措辞,对面又是一声冷冰冰的:“您还有事吗?”

许雅萍:“……”

邵湛自我感觉应对得很从容,很有礼貌,完全不知道许雅萍在茶水间手滑打翻了一杯咖啡。

“怎么了许经理?”挂了电话之后,边上有员工问。

“没什么,”许雅萍手忙脚乱地把咖啡渍抆干净,顿了顿又反问,“你……你家孩子平时会跟你闹脾气吗?”

“会,怎么不会,”员工交流起育儿经验,“尤其男孩子到了叛逆期,管都管不住——”

叛逆期“许盛”回复:什么。

什么好消息坏消息的。

许盛:好消息是你姑妈做的鸡汤很好喝。

许盛:坏消息是,你完了。

S:?

S:说清楚。

许盛:你姑妈让我留下来给你那位小表弟补课,你跟我妈说一声,就说要来同学家一趟,然后抓紧时间赶过来。

S:……

许盛通知完邵湛,敲了敲卧室门推门进去,发现张鹏宇已经整理好各科作业,坐姿端正地坐在写字台前等待表哥给他补课。

初中开学前那段时间,他和邵湛相处过一个月,两人交谈不多,这位表哥往边上一坐、他大气都不敢喘。张鹏宇还记得当时邵湛就坐在他对面。

他没跟其他人说过的是,他见过邵湛打架的样子——两所学校隔得不远,他放学路过隔壁高中附近的巷弄,刚好撞见少年从巷弄里走出来,嘴角带着伤,眉眼冷戾,被他抡出来的人瘫坐在地上,然后他迎着路灯的光缓缓蹲下身:“滚。”

补课时邵湛说话的语调和那个“滚”字相比,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内容的变成“错了”、“改”又或者是“下一题”。

许盛从来没有给人补过课,但怎么说也是接受过邵湛补课的人,月考的时候算一次,那时候邵湛补课补得毫无人性,他调整好心情,装模作样地开始模仿邵湛:“你先把书放下,不用急着看,我们来谈谈学习方法,这个东西很重要。”

他可以,能稳住。

问题不大。

对面只是一名初中生,高中的内容他或许是不太行,但初中的内容他还不会么?

他当年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凭借自己的实力考上临江的。

张鹏宇愣愣地放下书:“哦。”

许盛靠着椅背,手指点在桌面上,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尾音拖长了问:“知道深度法则吗。”

张鹏宇:“不知道,什么是深度法则?”

许盛把邵湛当初跟他说过的“专攻一科”理念重新复述了一遍,其实理念不重要,重要的是拖延时间,同时展现出自己的专业性。

这招见效很快,小表弟果然立马投入到补课当中:“我懂了,那我们先从一个科目开始,学哪门呢?”

许盛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天赋点”都点在哪门上,谨慎发言:“数学吧。”

他模仿邵湛模仿地其实一点也不像,脚踩在椅子边沿,长腿曲起,异常散漫地把黑色水笔夹在指间。

“可是我这次化学考得最差,”张鹏宇没由来地觉得今天的表哥异常亲切,他抓抓头说,“我想补化学。”

情况超出掌握范围,许盛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

“不能先补化学吗?”

前不久在化学随堂测验上勇夺四十分的许盛咬咬牙:“……能。”

许盛中考前玩了命的学过一段时间,虽然这一年多有些荒废,但初中的题不至於一点都看不懂,只是太久不碰,记忆难免模糊。

他粗略扫过课本,大约回忆起来一些,边回忆边讲题。

一个敢讲一个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