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候,因为梁诗韵的母亲是系里教授,梁思韵和楚夏的恋爱一直谈得偷偷摸摸,不敢让班里同学知道。
后来毕业,楚夏选择出国读研,梁诗韵则决定接手父亲的公司。
两人一个国内,一个国外;一个工作,一个读书;加上时差的关系和彼此都忙碌,分手便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同学们还在起哄。
梁诗韵止住自己脑海里不合时宜的旖旎画面,对上楚夏的目光,笑了。
时隔六年,比起楚夏,她的变化大多了。
一头乌黑的直发变成了大波浪,发卷贴着她小巧的下巴,曾经素面朝天的脸也画上了精致的妆容,连睫毛都根根分明。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她挺翘的鼻尖在包厢里灯光照射下微微泛红,目光也有些迷醉, 黑白分明的一双眼,氤氲着潋灩水光,影影绰绰,仿佛再说:不如我们试试?
旁边的同学起哄得更带劲了。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
“喂,高宴啊,你到了吗?”团支书接起电话,过了好一会儿,向众人宣布道,“高宴说他临时有事来不了啊。”
“这么忙啊?”有同学用略酸的语气问了一句。
“大老板嘛,那么多生意要做,哪里顾得上我们这些同学。” 很快,另一个同学接腔道,“说不动人家就是嘴上说说要来。”
高宴无疑是班里如今身价最高的,但他的财富并非来自他本人的努力,只是因为他有个好爸爸;他自学生时代就十足富二代的做派,加上本身外形出众,俘获了不少女同学的芳心。
班上男同学们,虽然都承过他不少好处,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平衡。
这不,逮着机会,你一言,我一语地便编排了起来。
楚夏和梁诗韵之间一点小插曲,一下子就被带过了。
大家继续拍着肩膀追忆往昔。
划拳的划拳,劝酒的劝酒;拍马屁的、高谈阔论的、八卦的……微醺后,大家变得更加随意,逐渐暴露出真性情,直到团支书提议大家转场去KTV。
此时已是九点。
梁诗韵胃里酒和料理对半,有些微醺,找了个借口,撤了 。
她站在路边等司机开车过来。
酒意上来,加上包厢里带出的余热,她索性敞开了风衣。
风一吹,里面的裙子就露了出来,绷紧的布料包裹住她凹凸有致的胸和腰,往下是笔直的长腿和窍巧的脚踝,被仿佛没穿一般的丝袜包裹着,白生生的,格外勾人遐想。
楚夏站在不远处,不由码了一下打火机。
梁诗韵听到声响转头,一眼就见到行道树荫下的楚夏,嘴里叼了根没点燃的烟。
“是你啊。”她道,“怎么没去唱K?”
“我唱得怎么样,你不清楚?”大衣敞开的男人盯着她看了一会。
“……”梁诗韵。
上帝自有他公平之处,楚夏这种样样拔尖的人,其实也有短板,比如——五音不全。
梁诗韵记得有一次好不容易哄得他开口,那声音,简直过耳难忘。
她努力憋笑,又听楚夏问她:“你怎么不去?”
“明天还要早起,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梁诗韵,“反正也没什么意思。”
“没意思?”楚夏。
是因为高宴没来,所以没意思吗?
刚才在饭桌上,梁诗韵就曾好几次向团支书问起高宴,在听到高宴来不了那一刻,脸上更是毫不掩饰地露出失望的表情。
“因为没见到想见的人?”楚夏於是又问。
“什么?”梁诗韵没听清。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叫住两人。
梁诗韵和楚夏同时转头,只见饭局结束前某个去了洗手间的女同学,正从餐馆方向过来,看着他俩:“咦,你们俩也不去唱K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