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2 / 2)

湿柴烈火 糖果雪山 955 字 1个月前

楚夏打断她,略屈了膝,腰弯得更低了。

梁诗韵见他坚持,只好俯身趴上了他后背。

雨还在下。

回去的路上,天更黑了,水雾笼罩着,整个树林仿佛魔幻电影里的布景。

风夹着雨,像受惊的鹿,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

楚夏背着梁诗韵,走在风雨中,很快便被吹湿了大腿和前襟。梁诗韵伸手帮楚夏压着雨衣,可风还是一个劲儿往里面贯。

楚夏被风吹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要不还是等雨停吧。”梁诗韵把头埋在楚夏肩头,“我的腿没事的。”

楚夏闻言,不仅没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

梁诗韵口中,从来就没有什么事可以称得上“有事”。

从前胃疼到面部扭曲,她说没事;遭受方沅不客观的批评,沮丧一整天也说没事;

她一直这样,好胜又要强,从来不愿意展现任何的脆弱。

当年的分手,固然是他认识到异国恋不会有结果,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可他又何尝不是希望她重新找个人在她身边陪伴她,照顾她呢。

楚夏的紧赶慢赶下,不到半小时,两人就回到了民宿。

程翘连忙开车送人去医院。

所幸,梁诗韵的伤口是真的没什么大碍,医生只简单开了药,便让人回去了。

一场折腾,好歹没耽误正事,第二日,婚礼如期在。

下过雨后的景区,青山苍翠,空气清新,亲友们都称赞这婚礼别致。

但再别致也无外乎那些形式:新娘父亲把人交到新郎手上,新郎新娘交换爱的誓言,司仪热烈陈词,一众损友争相起哄,最后在催泪的氛围中,新人互许终身、当众拥吻,然后扔捧花——

程翘有心偏帮梁诗韵,故意把捧花往梁诗韵方向扔,但苗头没准,花不知怎么就往楚夏那里去了。

楚夏伸手去接。

他一身西装,身子包在熨帖的布料里,郑重又得体,格外地风度翩翩——

但步子却是僵硬,仿佛喝醉了酒一般,头重脚轻,伸手刚接到捧花,整个人便晃了晃,踉跄地左右扭步,然后直直朝地上栽去。

“楚夏——”梁诗韵见状,连忙去扶。

楚夏的一头栽到她肩头,额头直直抆过她的脸。

尽管过程只有一瞬,梁诗韵还是感觉到了,他的额头,滚烫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