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兽!”
“为了一口吃的,你装是猫儿,喵喵喵地哄人高兴也就罢了,你怎么能来者不拒,别人喂你什么你都吃。”
“去时吃也罢,回来也吃。”
“你以为你的肚子有多大,装得进那么多食物吗?”
“到处拖狗皮。”
知灵说什么,翁卯卯都没有力气回应了,仿佛中了暑热,睡在他的手臂上大口喘气,喉间嘤嘤呜呜,看起来万分痛苦。
江砚书闻声而出,抱过萎靡不振的翁卯卯,看她肚子大如盆,用手摸去有些发硬,便问知灵:“她这是怎么了?”
知灵翻了个眼,没好气回:“我们这儿也没饿着她,她倒好,一到市槽就往那些香喷喷的铺里钻,要我买牛记的黄金饺子、苏记的冰糖虾,那些市槽里的常卖瞧她生得可爱,额头上长了一只可爱的角,两只耳朵厚厚软软和姑娘家头上的浑骨丫髻似,越瞧越可爱,便当作是祥猫儿,待她经过时不停投喂食物,什么红腐乳、福橘饼、带骨泡螺、醋捉的奶酪、喂什么吃什么,吃了什么就要买什么。我是不懂了,不就是一只年兽,哪里可爱了,竟连那口里常哩哩莲花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都要喂她。”
“我的嘴不比她的快,说句别吃了,她已把食吞到肚子里去了,吃得笑嘻嘻说齿缝里都是香呼呼的,一路吃过去一路吃回来,口里没个节制,她的肚子才多大?又吃又喝的将自己当成三眼娃了。如今吃撑了,就嘤嘤呜呜打悲,让人动恻隐之心,我下山一趟,净是伺候她了,当了个闲汉,两手拎的都是她爱吃的,买了一堆口感软呼呼的东西,说她一句还不乐意,摔脸儿和我塞话,说我吝细,一文如命。”
当着那么多人多面说这事儿,翁卯卯听得羞愧,转头埋进江砚书的胸口里吸鼻子去了。知灵看她这似吃了泼天屈气的样儿又恼火又想笑,直着脖颈儿乱嚷:“瞧瞧,不知道还以为是我欺负她了,师父您可不知道,她在市槽那儿当猫时装憨打呆的样子有多么好笑,一声喵把路过的真猫儿吓得路都不会走了。师父你说,从她嘴里发出来的喵喵声,是不是就和我们平日里说的花言巧语一样?要我说她就该改个名儿,就叫翁猫猫吧,反正她也乐意当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