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雅发现,该隐似乎黏她黏得越来越紧了。
自从那天晚上后,他一改一天一次的浇灌,变成一天两次或三次,让梵敏与米亚来毘湿奴宫的次数越来越少,怕打扰了他们,扫了该隐的性致。
梵雅曾要他别这样陪在她身边,让他去处理边界的事情比较要紧。因为她见另一个修罗男子,应该也是他的下属,每隔三到五小时便来向他报备一些事情,有时候还得在门外等着他们交欢结束,让她觉得自己像个红颜祸水一样。
晚餐博雅照常会来吃饭,她不必担心食材问题,有侍女会将食材备好放在厨房,她见有什么食材就煮什么,两个大神也全然不挑,照单全收。
遇见迦梨女神已经好几日了,这些天该隐也发觉了她的不对劲。
他问过她,她没说话,他也没逼问她。只是交欢次数变多了,交欢的模式也比以往更加激烈,可他像是故意一般,常常让她哭泣,让她在床上求他。
而他去边界的次数变少了,下属来找他的次数变多了,这一切的改变都在说明一件事,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并且时时刻刻地在掌控她。
有天早晨用完早饭,她试探地问他,是不是要去边界时,他没回答她,但他犀利的眼神却让她不敢再主动提起要他离开的事。
她相信,如果她再提,他会毫不留情的惩罚她,让她动不了也下不了床。
到现在为止,她依旧无法相信她竟然与高贵的湿婆大神纠缠在一起,还和他水乳交融了数不清到底几次,日日让他浇灌,夜夜被他紧拥在怀中双腿大张的任他疯狂交媾。
她是人界里最底层如一只小蚂蚁般的存在,而他却是神界最高阶的主宰之一。如果,他只是个神界的贵族,虽然身分悬殊,也不至於如现在的云泥之别。
他的妻子即使不是迦梨女神,也该是其他神阶颇高的神女,怎么样也轮不到她这个卑微到极点的首陀罗。
至少替他孕育后代的女子,要是高贵又美丽的女神,而不该是她。
更何况,他与迦梨女神的往事在神界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这些天向其他的侍女探听了一些事,果然大家都说他们曾经是神界里的一对金童玉女,相爱至深的一对情人,后来似乎是迦梨女神选择了地位而放弃了爱情,湿婆大神才因此与迦梨女神闹翻。
那天她看着迦梨女神还深爱该隐的样子,让她心里一阵阵地刺痛。而且从她口中得知,该隐虽然还没原谅她,但心里仍旧还是惦记着她的。
而该隐想跟自己结婚,也是为了报复迦梨女神才提出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从中作梗的第三者,莫名的掉入别人的感情纠葛里去了,她心里甚至觉得该隐夜夜狂猛的对她,是把她当成了迦梨女神的替代品,才会如此凶狠的与她交欢,借此发泄他的怨恨。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好痛!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感觉,那被当成替代品的滋味,简直让她生不如死。
她想离开这里,她想离开他的身边,她想离开别人的纷扰,她想离开这一段来得让她措手不及的爱情。
她从小就是孤身一人,就算她孤独终老也不算什么,她本来就已经很习惯孤独的感觉。
但是最主要的是,她只想要过一种平静不受打扰的生活,她想好好修行,褪除她这辈子身为首陀罗一身的罪恶。
打定主意后,她开始沉静下来,她必须消除该隐对她的戒心。
她开始更用心於照顾花草,每天早上到祭司殿报到,潜心静坐修行。
该隐也发现了梵雅的转变,见她似乎很热衷於修行这件事,日日到祭司殿潜心静坐。夜晚一到她便乖乖让他浇灌,任由他在她身上狂猛的索取,却不再说过一句要他放过她之类的话。
她乖巧的让他有些不安。
「你还是不愿意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事吗?」该隐浇灌了梵雅后,压在她身上喘着气问道。
他知道她没晕,但她喘气喘得很急,缩在他怀里微微颤抖。
「雅,回答我。」该隐拨开她湿黏的头发,细细吻着她饱满的额头,再次爱怜的说道。
梵雅稍微清醒了过来,她摇摇头,仍旧没回答他的问题。该隐知道她在他面前越来越少说话,越来越不敢反抗他,以往她对博雅的恭敬,此刻也全数用在他身上。
问她,她不回答,显然是被人下了指导棋。他们之间已经完全变调,却是这样没有一点征兆,突如其来的就改变了。
「梵雅,我现在不逼问你是因为相信你,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让我生气的事,我相信你会好好待在我身边,知道吗?」该隐温柔的直视着梵雅那有些淡淡哀愁的眼眸,问道。
梵雅知道他好像查觉到了什么,但是,他不知道,她从静坐修行中已经领悟了,静待时机的道理。
又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该隐见梵雅这段日子里并没有做出任何逾矩的行为,便又恢复了前往边界的日子。
魔界在这段时间里变本加厉了起来,罗苯除了使用那颗邪性强烈的跋罗伊石破坏神界的结界外,现在还集结了一批大军在神界、人界与魔界的交接地带,就在首陀罗城外聚集着,此刻的首陀罗城已经比之前更加地混乱。
由於魔界大军已经聚集在神人交界外,他们尚无法侵扰神界,便开始骚扰毫无法力的人界,首陀罗城首当其冲,城内三不五时就有魔界士兵侵入骚扰,情况相当不乐观。
梵雅每天听着该隐与博雅谈论这些战事,心里其实很替首陀罗城的那些城民们担忧,而且,她本来就想着从这里离开后要回首陀罗城去,现在她心里还真的是一团混乱。
虽然迦梨女神给了她一张密语信,需要她帮忙的话就传信给她,但是,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自己静静的消失。
现在的她已经做好准备,只要该隐的戒心完全消失,边界战事引开他对她的注意力时,就是她离开神界,离开这段神与人的恋情,最佳的时机。
很快的,这一天在一个凌晨时分来临,该隐被属下唤醒,匆匆换上衣袍便离开了她的住所。
她差人告知了博雅,她需要离宫外出一趟采买个人物品,由於博雅在白日时分基本是不会出现在她的住所,而且这些日子以来,她天天白日都待在祭司殿静坐,博雅与该隐都是知道的,现在只要她将身边唯一一位侍女支开,她便能够趁这个空档偷偷溜出毘湿奴宫。
侍女起先并不愿意,但她为了支开她而刻意地板起了生气的模样。
侍女知道梵雅与毘湿奴大神关系匪浅,她不敢得罪梵雅,只好硬着头皮前往主殿去报告。
只是梵雅的住所偏远,从她这里到主殿要走颇长一段路。梵雅见侍女一离开,便将身上两条项链都取下,一拿下项链她马上感到一阵晕眩,她想这应该是梵敏曾说的,神气侵体。
她将项链放在桌上后,将自己那少的不行的行李背上,最后看了一眼那片白色的茉莉花,闭上眼睛狠心又快速地离开了毘湿奴宫。
博雅在见了梵雅的侍女转述梵雅的话之后,一阵不安之感充满心头。他曾告诉她,要什么东西别自己出宫去采买,现在她竟然差了侍女来说,她要出宫采买个人物品,这让他心头不安的感觉迅速扩大。
他以最快的速度往梵雅的住所前去,一推开门后半个人影都没看到,只看到两条项链,是该隐的湿婆印与他的毘湿奴印,被整齐的摆放在桌上。
他马上派出大批人手出去寻人并给该隐发了密语:
“该隐,边界还好吗?”
“现在情况稳住了,什么事?”该隐马上就回覆了。
“你能马上过来一趟吗?”
“什么事情那么急?”
“出事了!梵雅不见了……”
然后,该隐就再也没有回应。
二十分钟后他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他脸色铁青,像是恶鬼降临般,周围的空气降低了好几度,一进门就发现了他的湿婆印被放在桌上,而那项链的主人却不在这间屋子内。
这个时候,一道博雅留的密语出现了:
“梵雅留下湿婆印与毘湿奴印后就离开了,她带走了她的东西,想必大概会出城去,我先出去寻看看,你赶紧想看看她会去哪?再传密语给我。”
该隐拿起桌上的湿婆印,发现他的湿婆印下方压着一张小小被折得方正的绵纸,绵纸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娟秀的字迹:
湿婆大神,谢谢你的厚爱,再见了!
他有些颤抖的拿着那张小纸,看着上面写的那些字,他周身冒着熊熊黑紫色的气体,周围的空气几乎降到冰点。
他还是太大意了!他咬着牙关,像是忍着巨大的痛苦一般,突然一掌劈开了那张桌子,却还是不能够泄愤。
他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将人找到,之后他会将那个泄露他身分的人大卸八块。
然而,梵雅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他与博雅派出了大批人手,连他们本身都亲自驾着飞龙出去寻找,却还是没有看到半点梵雅的影子。
很快的,该隐找上了梵敏,然后就连米亚都知道了这件事,於是所有人通通都从修罗城赶到毘湿奴宫去。
「我姐没别的地方可去了,除了回首陀罗城外,她几乎无处可去!她真的没回首陀罗城的住处吗?」梵敏着急地边哭边说着,她没想到姐姐竟然会这样半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表哥,你真的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吗?梵雅没留下什么话给你吗?」米亚也开始有些着急的走来走去,这一切太不正常了,一个什么法力都没有的人竟然能够人间蒸发?还真的是见鬼了!
该隐将梵雅留下的纸条摊开,所有人都涌上,一看到字条后,梵敏与汶商两人被那张字条的内容给惊吓到!
「你竟然是湿婆大神!」梵敏难以置信的指着该隐,颤抖的惊呼着。
亚内夫立刻扯住梵敏的手,严肃地提醒着梵敏:
「不可以用手指着湿婆大神,会触犯神界法规的!」
梵敏傻了!
「你们都知道他是湿婆大神,只有我和姐姐不知道?」梵敏难以置信,她和姐姐竟然都被瞒在鼓里。
「不是故意骗你们的,如果一开始我就公开我的身分,以你姐姐那么传统的个性与观念,是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该隐垂眸淡淡的解释着。
梵敏摊在亚内夫怀里,哭着说:
「姐姐肯定是为了这件事才离开的!现在她失踪了,找不到她的人,我真的好怕!如果出事了怎么办!」
米亚被梵敏的哭泣声闹得很心慌,她走来走去,一刻都坐不下来,最后她坐在了床上,拿起床上的枕头随便一翻,看见了一样意想不到的东西。
「这是……密语信吗?帝释天城的密语信!」米亚拿起那张密语信后,赶紧交给该隐。「奇怪!这是梵雅的吗?她怎么会有帝释天城的密语信?」
博雅和该隐瞬间眼神交会……
迦梨!她找到梵雅被藏匿的位置,还悄悄地跟梵雅见过面了。
「八九不离十,应该跟迦梨有关!」博雅缓缓说道。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找她要人!」米亚提议。
「可是梵雅并没有使用这张密语信,这证明她并没有让迦梨来帮她,所以人大概也不在迦梨手上。但是,梵雅这消失匿迹的情况若没有人帮她,单靠她一个人是做不到的,如此可见,应该是有人暗中协助她隐藏了行踪。」博雅冷静将情况分析着。
然而这个分析早就隐隐浮现在该隐的心头,他皱着眉头,对於这个帮助梵雅的陌生人,有着极度狠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