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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徒清很乖地跟在傅常安身后,走出傅家宅邸。
他在心里对系统说:“我的金手指呢?”
【检测到宿主情绪不足,无法开启“进击の肉文大触”日常模式,请宿主自行努力。】
“……我上次的次数不是还没用完?”
【检测到宿主情绪……】
“行了行了。”
纪徒清有些焦躁地揉了把头发。
选择使用傅常安这个助攻,意味着他要担着很大的风险,这偏离了原着的正常路线。
但不管怎么样,这风险是值得的。
——原着傅淳安还没有反攻呢。
他跟在傅常安身后,语气羡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外面呢。”
傅常安一顿,语气不明:“小少爷没出来玩过吗?”
“父亲说外面太危险了,不让我出去。”纪徒清停下脚步,回身指了指一扇窗户,“我可以从卧室的窗户看到外面。”
傅常安一怔。
这样的生活显然是和他想象中锦衣玉食的生活是不一样的。
他问:“那你平常,都干些什么?”
“吃饭、睡觉、等父亲回来、看书……”纪徒清掰着手指数,歪了歪头,露出一种单纯的笑意,“大概就这些吧。”
“……这种生活,不会觉得无聊吗?”
纪徒清摇了摇头:“父亲对我很好了。啊……你不知道吧,父亲在我8岁的时候收养了我,这已经很好了,我很感谢父亲。”
傅常安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纪徒清问他:“你能带我找到父亲吗?现在宅子里有什么问题吗?”
傅常安摇了摇头,低声说:“……对不起。”
他是真的豁出一切来报复傅淳安的,他无依无靠、毫无牵挂,仅凭着那点少年时期的愤恨和眼红活到现在,有时候他甚至找不到自己,那种浑浑噩噩的生活让他痛苦。
傅常安从怀里掏出一把军刀,对着纪徒清。
纪徒清有些慌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常安上前一步,一把拉住纪徒清,手里军刀扎进纪徒清的胸腔,鲜血慢慢涌出来,染红了那件米色的浴袍。
“……”傅常安面色空白,任由纪徒清的身体滑落到地面,他怔了一会,然后暴躁地说道,“为什么不反抗?!”他弯腰,拉起纪徒清的衣领,“这种生活,你为什么不反抗?!”
纪徒清面色迷茫,他捂住胸口,然后茫然地看着手掌上的血渍,似乎根本没听清傅常安说了什么。
傅常安还想继续说,但不远处却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恨恨地一咬牙,逃了。
纪徒清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上血迹斑斑,神智有些模糊,那把军刀还扎在他的胸口。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听到傅终南无措而慌张的低声喃喃:“……宝宝?”
纪徒清放心地晕过去,晕过去前一秒他在想。
——妈的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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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淳安被送进了抢救室,病危通知书已经下过一次了,当时傅终南可怕的脸色让叶叔都不敢随意开口安慰。
傅终南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干脆把所有人都赶到外面,而他一个人等在抢救室的门外,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到不久之前,看到少年躺在地上,面色苍白,血液染红了他身上的衣物。
傅终南抿唇,感受到从心脏处传来的窒息和后怕。
他去触碰傅淳安的呼吸时,真的怕那地方是一片冰凉。
如果仅仅是因为他在气头上的时候把傅淳安关进了暗室,就会有这样的后果,那惩罚也未免太过苛刻了。
傅终南养了傅淳安十年。
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傅终南自认为,是真的把傅淳安疼到了骨子里。
但实际上呢?
傅终南想到这个夜晚更早一点的时间,那段耻辱的经历,想到傅淳安欲言又止别有深意的话,想到一些更为久远的记忆,那个孤儿院里,傅淳安那双明亮的眼睛,曾经让他的心脏狠狠撞了一下。
他不敢触及更深的东西,只能在记忆的迷宫之外逡巡徘徊,思绪万千,却都如无根之萍,很快消散在脑子里。
不久之后,傅终南就睁开眼睛,盯着那红色的急救室标志,怔怔地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被推开,医生走出来,走到傅终南面前。
他手套上还有一点血没有被洗干净,这让傅终南猛地一僵。他哑着嗓子:“他怎么样?”
医生说:“脱离危险了,刀是抆着心脏过去的,没碰到,不过后遗症会有一点,以后心脏可能会比较虚弱,记得不要让病人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顿了顿,医生换了副口吻,“病人心思不太安定,手术的时候一直叫父亲,小孩子遭了这份罪,家里人多陪陪他。”
“……”傅终南别开眼睛,“我、知道了。”
医生点点头:“现在病人还在昏迷,先送到ICU观察一段时间。”
傅终南连忙说:“我想看看他。”
医生有些不耐烦:“在ICU外边看吧。”
傅终南应了一声,倏忽就有点茫然,一瞬间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现在他真不知道,等傅淳安醒了,他要如何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