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尔的这个房间,虽然看着小了点,但其实格局也还算不错,毕竟迦尼亚家族也不可能做出太丢脸的事情来。
而且【重音】,床实在是太舒服了。
抱着冽小猫美美地睡了一觉(字面上的睡觉)之后,纪徒清在清晨被吵醒了。
外面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吓了纪徒清一跳。
冽也醒了过来,他比纪徒清敏锐得多,此时早已经跳到窗户上去查看情况了。
纪徒清靠在床头,突然被吵醒让他有些头疼,他问:“发生了什么事?”
冽看了会,低声回答他:“有人在挖院子。”
纪徒清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他怎么忘了这回事。
说起来,伊格利亚其实和神棍也差不了多少,他说要挖院子,看看有没有什么黑暗之神留下来的痕迹,但实际上是为了在这里布下一个魔法阵,然后把整个迦尼亚家族弄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与恶魔搏斗的人要小心自己也变成恶魔,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凝望着你。
伊格利亚已经走火入魔了。
不过纪徒清也不会干看着。
原着中,撒尔1.0是因为带走了琼珈法的一只幼兽,於是冽带着一票魔兽过来复仇,误打误撞把伊格利亚给弄死了。
而撒尔2.0呢,他有冽护着,自然没事。
不过纪大大……自己作死把冽给得罪了,他可不确定冽会不会救他,这种时候还是自救比较安心一点。
当然冽也不可能不救他,毕竟还有契约在。
冽看纪徒清陷入了沉思,问他:“要下去吗?”
“没必要。”纪徒清摇了摇头,笃定道,“会有人过来喊我们。”
冽有些疑惑,但并没有追问。
纪徒清懒洋洋地起床洗漱,然后继续抱着冽小猫昏昏欲睡。
就在这个时候,正如纪徒清所想的那样,有人来找他们了。
几声敲门声之后,纪徒清才迷迷糊糊地问:“谁?”
嗯,当然不排除纪大大想要扮猪吃虎的装逼欲望。
外面传来仆人恭敬的声音:“少爷,公爵大人请您下楼,有客人要见您。”
纪徒清等了一会。
外面的仆人开始不间断地敲门。
纪徒清装作终於被唤醒的样子:“……等我洗漱!还有,端点早饭过来。“
“好的,少爷。”
纪徒清折腾了半天,又是吃早餐又是穿衣服,过了很久才磨磨蹭蹭地下了楼。
客厅里坐着两个中年男人,他的便宜哥哥莱纳尔并不在。
其中一位,撒尔的父亲,冯西利斯,脸上有着明显的怒气,纪徒清刚刚下来就听见他的怒斥:“你怎么这么磨蹭!怠慢了贵客!”
纪徒清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另一个男人。
那自然是伊格利亚。
伊格利亚长相十分儒雅,虽然是个中年男人,不过看上去悲天悯人的样子,也是十足地有气质。
可惜人面兽心。
也不对,狂信徒这种东西,还是有多远躲多远比较好。
纪徒清乖乖垂头:“父亲,我错了。”
冯西利斯冷哼一声。
这时候伊格利亚开口了:“不用在意。”
纪徒清心中撇嘴。要说你早说啊,都认错了你再说,虚伪啊虚伪。
他以一种纯粹旁观的角度来看,反而觉得饶有趣味,就好像看着自己谱写好的剧本一步步往下发展下去,那种感觉……简直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
伊格利亚扭头,对着冯西利斯十分歉意地说:“公爵大人,原谅我无法光凭肉眼看出问题来。”
“那您需要什么?”冯西利斯连忙追问。
纪徒清垂了垂眸,也不想自讨没趣地去询问,只是觉出了几分好笑。
不管是撒尔2.0还是他,终究只是个外来人,他真不知道,撒尔1.0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以及后面被推上祭坛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是的,祭坛。
伊格利亚说:“我可以向吾神祈求神降,唯一需要的恐怕就只有一个祭坛。到时候让小少爷站上去,我们就可以沟通吾神,让吾神来判断。”
纪徒清看着,觉得似乎是自己必须得开口的时候了,就立刻问:“什么祭坛?我为什么要上去?”
冯西利斯皱眉冷斥:“你别管!”
纪徒清装作被吓了一跳的样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两个,然后扭身急匆匆上了楼。
冯西利斯冷着脸唤来一个仆人:“把小少爷的房门反锁,不要让他出来。”
伊格利亚在旁边看到冯西利斯如此绝情的样子,反而坚定了要把迦尼亚彻底驱逐於世的念头。
如果可怜的迦尼亚族长知道自己家族未来的悲惨处境竟然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对小儿子的冷漠态度,真不知道这时候他会不会后悔。
不过也已经来不及了。
纪徒清刚刚进入卧室,房门便传来反锁的声音。
这反锁的门,用魔法也打不开,除非是用什么破坏性的魔法,但在这庄园里面使用破坏性魔法,等於和迦尼亚宣战,冯西利斯是不相信撒尔有这个胆子。
当然其实纪徒清还懒得做呢。
冽看到纪徒清走进来,立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纪徒清微微一笑:“奇妙的事情。”
冽一呆。
纪徒清看到冽小猫呆怔的样子就觉得很萌,他一把把冽抱进怀里,笑眯眯地说:“你身体还难受吗?”
冽顿了顿才反应过来纪徒清是在说发情期的事情,顿时沉默不语。
“算了算日子,应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结束吧?不难受吗?”
冽耳朵动了动,有些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他讷讷:“我……你……”
“我帮你?”纪徒清声音低柔,凑近了,舔了舔冽的耳尖。
冽几乎一瞬间就泛起了鸡皮疙瘩,潜藏着的情欲如同烽火燎原一般,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灼烧起一片。
冽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不由得庆幸此时自己还是幼兽的形态,即便是真的勃起也不会被特别注意到。
他努力压抑住自己,同时还得拒绝纪徒清:“不需要。”
在话说出口的同时,他就发现自己的语气似乎重了点。冽生怕纪徒清因为这个而看出什么,只能又补充:“你还有事情要处理。”
纪徒清挑眉:“你忽然变乖了。”
冽被这话说的心中有些恼火,但又不希望因为自己反驳而招来纪徒清的怀疑,他干脆从纪徒清的怀里跳到了窗台上,扭头看窗外。
纪徒清低声喃喃:“这是害羞了?”
冽听见,心中又是一阵波动。
他干脆趴下来假寐,然而耳朵却竖着,仔细听着纪徒清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