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母体和濒死的足月鲨鱼被秘密生物研究所带回国家,他们所觊觎的幸存者由於政府干涉并未得逞,当时安钦用这样的词形容,也随着亚当率领部队离开,他揣测不安的事实或许正在发生。
小刺甲鲨虽然战斗力强悍,但幼年的形态兀自放归回大海很快会成为其他大型生物的盘中餐。海洋研究所彻夜还原森诺曼阶至坎帕阶全球海域的深海环境,由於海水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多组分水溶液,好在各种元素都以一定的物理化学形态存在,不仅有溶於水的惰性气体,微量元素和有机物质等,包括海底的生态都需要耗费大量物资打捞捕捉,为了更好的观察刺甲鲨的习性,用以做考古分析。
安钦则是饲养员之一,他的工作至关重要却也极度危险。
曾亲眼目睹骇人的血性。
咸水区中藤壶的繁衍非常茂盛,吸附力强大的寄生物盯上海龟,导致海龟水滴状的壳越来越脆,即便如此依旧可以承受千磅的重量,而大自然法则不会放过这行走的高蛋白质。身长已有半人高的鲨鱼游行速度非常之快,锋锐的尖牙齿已经穿透龟壳,海水中瞬间炸开皲裂的碎片。背上的藤壶负重,面对凶残的捕猎者,海龟注定成为毫无反抗的食物。
而面对体型绝对优势的湾鳄。湾鳄又称食人鳄,极具领地意识且耐力极强,在湿地食物链中属於顶端存在。实验室的人员无法插手生物链的物竞天择,但彼此心知肚明,仅此为一个规矩罢,而历史可以推翻它。
曾有食人鲨大白鲨与湾鳄的对决中落得双双同死的结局,虽然湾鳄在深海中会因无法生存而亡,但浅海区域,依然占据绝对的地位,它们的相遇无可厚非是一场殊死搏斗。
浅海区的领地争夺在这一刻打响。
刺甲鲨具有伏击的优势,在湾鳄的身边徘徊,寻找可乘之机,湾鳄同样在暗中戒备。安钦捏了把汗,救援措施齐全,可一旦被湾鳄咬住,基本上时代又将迎来终结。
“shit!”
研究员爆了句粗口,安钦闻言望去,幽蓝的海水瞬间染上大片深红,浑浊到杂质纷飞,他看见,不知谁的身体在被咬着甩动,可怕湾鳄的咬合力高达1700千克,那么刺甲鲨……
显示器中则已分出胜负……眼看湾鳄的脑袋竟垂下先沉落於镜头外!随后可见它被剖开的腹部,腹脏流出体外,安钦回神,湾鳄的腹部较软,正因为如此被致命一击,而‘白垩纪的咽喉’,将这场厮杀赶尽杀绝。
饱腹的刺甲鲨显然对湾鳄的背部鳞片不是太满意,它把胃吐出嘴进行胃外翻,将难以消化的动物粘液和颗粒排出体外进行清洁。
后又懒懒散散的在海中畅游。
安钦等同行的饲养员已穿着潜水服在操作间等待入水,生物碎片的提取和检测是他们的工作之一。
被鲨鱼咬为常事,好在都是皮肤表面的划伤,但安钦将要面对白垩刺甲鲨,无疑风险程度拉到极致,他装好饵料,戴上防鲨手套,深呼吸口气。
背着沉重的潜水器械,海水温度低寒,除了吸氧的呼吸声,喧嚣的世界变得异常静谧,仿佛三感被释放。
眼前生物在晃动,它们色彩鲜明又形状各异,安钦穿梭在鱼群里,连沉淀物都有的从遥远的国度转移而来。
他滑动蛙鞋转身,却未看见其他成员的身影。人造深海非常还原,手中指北针在颤动着,安钦调整好呼吸管,再次抬头却发现周围空落落的……
黑暗、孤独,突如其来安静到极点的压迫感,而依靠人类大脑的惯性思维,冰寒而栗的水中犹如塞满不祥,像是不远处有种巨大而恐怖的生物在盯着他。
安钦抽出鮁鱼条,一步步后撤,视线中只有无尽的深沉,这种被不安占据的恐怖太过逼迫。排除客观因素,鲨鱼不会主动伤害人类,但在饱腹的情况下也会误食,或因为征服欲而先手攻击。
慢慢的退后,再退后……
忽然腰后有股水流推进的冲击,直觉毛骨悚然,安钦回过身的即刻尽量让身体保持平行,接下来面前的一幕让他多年后依然会想到便向爱人吐槽。白垩刺甲鲨乌溜溜的黑眼睛直勾勾看着他,锋利的鲨鱼牙比小指长,正微张着却爆发蔓延海中的全然恐惧。心脏犹如被手握住捏放,心悸来的很震颤,灵魂抽出体内再打回去,安钦下意识将手按在它的脑袋上,试图让鲨鱼改变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