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如鲠在喉。
安钦屏着息,肺里的空气好似被抽空,清晰感受心脏通向全身每一寸的血液都在逆流,周身的气流已然凝固冻结,他踏前的步子开始失去知觉,只是一味的前行……
未被察觉身侧的手紧张的汗水润湿了掌心,指甲深深掐进掌肉,感知不到疼痛,可大脑神经绷紧的弦在摇摇欲坠……
无风,无法直视。
安钦设想过当他见到里狩会开口说些什么,他排列组合推举了先后顺序,甚至认真思考过重要性和合理性。
但他的感情冲动了公式,安钦想告诉里狩,我很想你,还有爱。
赫然瞬间都变得虚无了,世间万物不复存在,里狩就站在安钦的身旁,他们有一瞬间的抆肩而过。
怎么能够平和,可硬生生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艰难的把所有话语吞咽下肚,安钦连直视的能力都被无情剥夺,他没有任何勇气。
身份和境遇。
那种拚命挣扎却得不到反馈的无助,发自内心的颤栗,安钦深知一言一行,哪怕一个眼神,来自暗角的窥探他和里狩的命运都有可能就此再分别。却也满足感激出现,只要鲜活还在跳动,心落地的一刻这些时日萦绕不去的噩梦空洞都得以解脱……
超出负荷的紧张变得酸涩。
“安老师,安老师?”
安钦已经不能回答,他的目的是为了找到在每一个夜晚丢失的自己……
……随着迫近,里狩毫不怀疑心脏加速到极致,那是剧烈会跳出胸膛巨响被察觉的程度。
他们曾经调笑说着自不量力的讥讽。
突然破门而入的武装分子胆怯可怖力量的爆发,於是进行在交涉。
里狩不相信安钦为了实验研究的接近,可他们在科研所找到了安钦对他的血液提取和检测报告,安钦不是野心家,更不会利用,赋予道德底线的心理操控……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恶心卑劣。
可他们还在说,是里狩毁了安钦,安钦的下半生有可能在佛罗伦萨监狱悲惨度过,方圆百里荒无人烟,是落基山下的恶魔岛。
被约束,被制服,还手无能为力。
而搭在安钦肩膀上的手,里狩还是垂下了眼眸。
时间在证明里狩无时无刻不爱着安钦,哪怕真的被利用。
抆肩而过后,里狩停顿了脚步。
他回头看去,盯着始终相信的人,那个连半分目光都不曾分给过自己的安钦。
爱不会变质,却会转化成可怜的悲恸。跟随里狩的人惊恐於他过於偏执而狠厉的眼神,那里暴虐着一场汹涌澎湃的激荡,足以把人彻底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