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里氤氲的黑是可怖的,这种预感代表着里狩知道安钦经历过的事!
他说不清此时的心悸,并未由於对视而产生,像惊恐发作的神经紊乱,不由自主想要逃避这般爱意变质的抚摸,而里狩的状态亦有初见白垩刺甲鲨的血性,激荡着无声的暗潮席卷。
剪短的浅发露出毫无情绪的双眼,半身脊柱延下尾部已是刺甲鲨的形态……
里狩冰凉的吻突然落在安钦的唇上,摩挲轻咬着,安钦对这种确认所属的举止不为所动,直到里狩变相舔在安钦的侧颊……
探着脖子舌尖色情的伸出,安钦身心都抗拒着偏过头,显而易见的拒绝。
他会解释害怕和耻辱,因为心底的创伤还无法得到治愈。
“怎么了?”
反观里狩滞停住,他异样平和着声,“要先去洗干净吗。”
安钦终於明白那种古怪又离谱的感觉从何而来,他渐渐建立坚硬的盔甲在里狩面前被全部摧毁……
如鲠在喉,被揭开恶心的记忆犹如重播,痛下的回击还是脱口而出,“你不也是吗。”
什么心里外的东西洒落一地,一发不可收拾。
待安钦在天旋地转间回神人已经被摁在地面,他扭头愤怒的要里狩放开手,可下一秒从背面被掐住后颈,带动着转向某处的空地,分明什么都没有,可视线迫看向望久了甚至有些空旷的恐怖。
附耳的声音阴沉森然,“看到了么,人鱼就死在那……”
浑浑噩噩的大脑快要撕裂般疼痛,安钦……颈项浅淡的痕迹却深深刺痛里狩的心,像剖开胸膛的血肉再踹烂心脏践踏至稀碎,流淌的鲜血淋漓,无不难受遭遇,甚至比半兽化的融骨更痛彻心扉。
安钦相信过吗?
这种坚定不移的信念突然有些滑稽,神智被推翻,真正的激化不受控制滋生,在他都无法预想的范围内了……
说着里狩突然松开钳制。
铁皮和玻璃管碰撞的声音叮呤咣啷,在意识到彼此都需要冷静沉淀后安钦爬起身,可身体机能对比强大的里狩简直是手无缚鸡。他的鱼尾粗厚尖端似利刃,一下缠绕上安钦的小腿,犹如被钝物阻碍,安钦径直栽后被里狩带入暗沉的海水中。
溅起巨大水花。
扑腾出水,而颈侧突然被莫名其妙的针头扎进皮肤,蚂蚁咬的刺痛令他想伸手捂住脖子,可横在胸前的有力手臂把他整个固定在里狩的胸前,只能全然感受针管被缓慢推到底。
到底注射的什么!
抽空的针管废弃漂於海中不再寻得踪影,安钦在海水中得不到平衡频繁呛水,他被里狩抱上岸后猛的咳嗽,边捂着脖子边怒意呵斥,“你给我注射的什么!”
里狩显然在地面无法得到形态上的适应,他摆尾在水地上靠近安钦,强行牵起安钦想要抽回却无奈被迫的手,在手背印了轻轻一吻。
里狩说,“我永远爱你。”
眼中没有光,黑的只有处於下位的安钦……